做完这
切，他继续站
很久，不自在地盯着呜嘶
楼道里充斥着木头碎裂
声音，警察正将铁锹塞进门框。
爱莎站在怪物房间玄关中，从猫眼里瞄着警察。准确地说，她脚没有“站”在地上，因为呜嘶坐在门垫上，而她就嵌在这只巨大动物背部和门之间。呜嘶看上去非常不爽。不带威胁性，只是不爽，仿佛它柠檬汽水里有只黄蜂。
爱莎意识到，让自己更加惊慌是门外警察，而不是跟她起待在这个玄关里生物。也许这不太理智，但她决定信任外婆朋友，而不是布里特-玛丽朋友。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靠着门，面对呜嘶，然后用秘密语言小声说：“你现在不能叫，拜托老实点儿。不然他们会杀死你。”
呜嘶并没有被彻底说服，它似乎觉得如果爱莎打开门，它就能成功冲进警察中，然后不屑顾地离开。它保持安静，看起来是为爱莎，而不是为它自己。
在外面楼道里，警察几乎已经强行打开门。爱莎听见他们冲着彼此喊什
命令话，比如“准备”之类。
她四下看看玄关，走进客厅。这是间非常小公寓，但是她待过最整洁公寓。几乎没有家具，仅有几件相对摆放，如果有粒灰尘掉在它们身上，这些家具好像就会立即切腹。（爱莎之所以知道“切腹”，是因为她年前有过段“武士迷恋期”。）
怪物走进卫生间。水龙头响好长时间，他才出来。他考究地在条白色毛巾上擦干手，然后将它整齐地叠起来，放进脏衣篮。他走出门时，必须低头。爱莎感觉自己就像是和巨人波吕斐摩斯在起奥德修斯，她最近刚读奥德修斯故事。不过波吕斐摩斯大概不会像怪物那认真洗手。还有，爱莎也不觉得自己像书里奥德修斯那高大和自以为是。这是当然。除这两点，其他跟奥德修斯很像。
怪物看着她，表情不是生气，更像是感到迷茫，甚至有点儿被吓到。也许正是这点给爱莎开口勇气：“为什外婆写信给你？”
她用正常语言说出这句话。出于些她自己也不清楚原因，她不想和他用秘密语言说话。怪物眉毛藏在他黑色头发后，所以很难辨认他表情，还有胡子和伤疤。他光着脚，穿着医院里才会用到那种蓝色塑料鞋套。他靴子整整齐齐地放在门边，跟门垫边缘完美对齐。他递给爱莎另外两只蓝色塑料鞋套，但她碰到鞋套，他就急忙收回手，好像害怕爱莎碰到他。爱莎弯腰在自己粘着泥巴鞋子外套上鞋套。她注意到自己鞋略微超出门垫边缘，在木地板上留下半对带着融雪脚印。
怪物非常快地弯下身，用条崭新白毛巾擦地。擦完后，他拿出小瓶清洁剂，喷在那个区域，这让爱莎眼睛刺痛。随后，他又用另条白毛巾擦地。他站起身，将两块毛巾都整齐地放进脏衣篮，将喷雾瓶精准地放回架子上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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