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莎耳膜隆隆作响。怪物咆哮用不是外婆和爱莎秘密语言,而是正常语言。从他嘴里说出这些字,听上去很奇怪,好像每个音节语调起伏都不太对,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种语言。
爱莎抬起头。怪物透过兜帽和胡子制造似乎没有尽头阴影,低头盯着她看。他胸膛起伏几下。爱莎本能地蜷起身,害怕他巨大双手会抓着她,扔到车道上,就像个巨人用根手指弹飞只老鼠。但他只是站在那儿,重重地喘着气,看上去既生气又迷茫。最后他举起手,像举起把沉重木槌,指指学校方向。
爱莎转过身,看见不读《哈利·波特》女孩和她朋友们颤抖得像风中纸片。
她看见远处,奥迪正驶入停车场。爱莎深吸口气,感觉空气进入肺部,似乎是过去几分钟以来第次。
当她再次转过身时,怪物已经走。
位王子骑马跑进不眠大陆幽暗森林,摆脱大群追逐他暗影。外婆说,暗影是所有幻想中最邪恶存在,但即使是暗影也会恐惧,也有害怕东西。因为它们也有想象力。
“所以,有时候,最危险地方就是最安全。”外婆说过,然后她描述那位王子是怎样进入幽暗森林。而暗影们都在边缘停下、咒骂,就连它们也不知道有什东西潜伏在里面,在树林另侧。未知是最大恐惧,未知事物只能通过想象力来理解。“所以恐惧到来时,想象力比真实情况管用得多。”外婆说。
所以爱莎向右边跑去。她能闻到汽车在冰面上急刹车时橡胶轮胎焦糊味。雷诺闻上去就直是这个气味。她在卡车间穿行,听见它们喇叭声,她追逐者冲她尖叫。她到达人行道时,感觉到他们中速度最快人抓住她背包。公园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够到那片黑暗,但太迟。被拉倒在雪地上时,爱莎知道拳脚将马上落在她身上,来不及用手护住自己,所以她抬起膝盖,闭上眼睛,试图遮住脸让妈妈不用难过。
她等待着重击落在她后脑勺上。通常他们打她时不会痛,直到第二天才会感觉到疼痛。她在挨打时感受到是另种痛苦。
但什事都没有发生。
[1]《哈利·波特》中霍格沃茨四大学院之。这里指具有“斯莱特林”学院风格人,有野心、精明、胜利至上。
爱莎屏住呼吸。
没事。
她睁开眼睛,周围是震耳欲聋喧闹声。她听见他们在尖叫,听见他们在逃跑。然后她听见怪物声音,那声音低沉,有种原始力量。
“不——许——再——碰——她——”
每个字都带着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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