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会儿,莫德爬进来,仔细地捡起男孩妈妈来抱他时掉下所有东西。
“谢谢你们饼干。”爱莎小声说。
莫德拍拍她脸颊,看上去为爱莎难过,难过得让爱莎都为他难过。
她待在衣橱里,直到所有人都停下整理和打包,回他们自己公寓。她知道妈妈正坐在他们公寓玄关,等着她,所以她坐在楼梯间大飘窗上,待很久来确保妈妈不得不等着她。她坐在那里,直到楼梯井灯
到,然后推开投信口小声说:“拜托,安静!”她知道它懂。她希望它在乎。
她握着钥匙,跑上最后段楼梯,但没有进妈妈和乔治公寓。她打开外婆家门,厨房里有些整理箱和个刷洗桶,她试图忽略那些,但没成功。她跳进大衣橱。衣橱里黑暗包围她,没人知道她在哭泣。
这个衣橱曾经有魔力。爱莎以前可以伸直腿平躺在里面,脚趾尖刚刚好碰到橱壁。然而随着她长大,衣橱尺寸还是正好能平躺。外婆自然会说:“胡说八道,这衣橱从来就是个尺寸,没变过。”但爱莎量过,她知道。
她躺下,尽力伸直身体,碰到两边橱壁。再过几个月她就不用这费劲。再过年,她就不能躺在这里。因为所有事物都将失去魔力。
她能听见公寓里莫德和莱纳特低弱声音,能闻到他们咖啡。还没听到比熊犬脚掌在客厅地板上啪啪声,爱莎就知道萨曼莎也在。莫德和莱纳特在整理外婆公寓,开始打包她东西。妈妈叫他们来帮忙,爱莎为此恨妈妈,也为此恨所有人。
过会儿,她又听到布里特-玛丽声音,好像是在逼问莫德和莱纳特。布里特-玛丽非常愤怒,只想讨论到底是谁无礼地在玄关贴告示,还有是谁放肆到在告示正下方锁部婴儿车。这两者到底哪个让她更生气,大概她自己也说不清。但至少她没有再提到“们朋友”。
爱莎在衣橱里待个小时,直到生病男孩慢慢爬进来。透过半开门,爱莎看见他妈妈走来走去,整理东西,莫德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捡起周围被她落下东西。
莱纳特在衣橱外面放下大盘“梦想”饼干。爱莎把它们拖进来,关上门,然后和生病男孩起安静地吃。男孩言不发,他从来不说话。这是爱莎最喜欢他点。
她听见厨房里乔治声音。听上去很温暖,令人安心,他问有人想吃鸡蛋吗,有话他就煮些。每个人都喜欢乔治,这是他超能力。爱莎讨厌他这点。随后她听见妈妈声音,有那刻,她想跑出去,投入妈妈怀抱。但爱莎没有这做,她想让妈妈伤心。爱莎知道自己已经赢,但她想要妈妈也知道。只为确认妈妈也受到伤害,正如外婆死对爱莎造成伤害。
男孩在衣橱里睡着。过不会儿,他妈妈轻柔地打开橱门,弯腰进来抱起他,似乎能感知儿子在衣橱里睡着,或许这是她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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