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三月，
正式拿到聘书。
私立清华女子高级中学——这是第二个工作单位
名字。
从S车站下车步行约五分钟即可抵达这所高中，四周被社区住宅和田地包围，环境奇特。每年级有三百六十名学生，每四十五人
班，分成八个班。学校建校已逾二十年，又保持着较高升学率，在全县女子高中里堪称顶尖学府。事实上，当告诉朋友说要到清华女中任教时，每个人都祝贺，说找
个好出路。
向公司递上辞呈，四月开始，走上讲台。第天上课情景还记忆犹新。那是个高班级。自己也是初来乍到，在自介绍时就对学生说，们都是新生。
上完第堂课，就差点对做教师失去信心。并非遭遇什
挫败，也不是无法应付学生，而是受不她们视线。不觉得自己引人注目，甚至已习惯于躲在别人背后。可是，若要做教师就不能如此，学生们对你每句话都会有反应，还关注着你举动。上课时，觉得自己被近百只眼睛监视着
盯着，表情有些不安。
挤出笑容：“接着弹吧，想听会儿。”
她表情柔和下来，瞥眼乐谱，灵活地动起手指。平静而热烈旋律……对，是肖邦名曲，连也知道。
边眺望窗外边聆听肖邦——真是意料之外优雅时光，但并不觉得愉快，心里依然郁结难消。
走上讲台大约是在五年前。并非因为对教育感兴趣，也不是向往教师这个职业，简单说来，那是“顺理成章”结果。
从老家国立大学工学院信息工程系毕业后，去家家电公司上班。选择这份工作原因之是公司总部在老家，不料却被派到位于信州研究所，还好工作内容是光纤通讯系统开发设计，还算如愿。这份工作干三年。
第四年出现转机。公司在东北建新工厂，光纤通讯系统开发人员大多被调到那边，自然也是其中之。犹豫。印象中，东北实在太遥远，想到老员工们半开玩笑半认真话——“也许会辈子待在深山里”，心里就凉半截。
开始考虑换工作，换家公司，或是当公务员，可哪条路都不容易。就在几乎要放弃，想着是不是该死心去东北时，母亲建议去当教师。在大学期间已经取得数学教师资格，母亲说就这浪费太过可惜。当然，从她角度，她不想让儿子去东北那偏僻地方。事实上，就薪水而言，与当时收入相比，教师算是不错职业。
然而，要通过教师聘用考试并不容易。提到这点，母亲说，私立高中也许还能想想办法。已经过世父亲以前在私立学校协会有些熟人。
不是什特别想干工作，但也并不讨厌——这是对教师这个职业印象，也没什特别想干工作可以让拒绝年迈母亲热心建议，于是，采纳她建议。当时心里只是抱着姑且试上两三年草率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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