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把教室、食堂、柴屋(关过上校屋子)、厕所统统拆光,按照美国人图纸,造起栋带桑拿房洋楼,接待过几任镇长书记,也经常接待。做成生意后,经常回家,去得最多地方是他家。每次去他家,对做生意都是有形激励、无声鞭笞。
生意说起来难听,买卖垃圾。这是老本行,但今非昔比,以前垃圾是捡,卖给穷人,现在垃圾是买,卖给富人:造纸、冶炼、服装等厂老板。便宜买,不便宜卖,中间差价大半开销掉:车船运费、人工工资、场地租金等,小半进口袋,次挣得并不多,但细水长流就可观。人生如戏,每出戏都明里暗地连好,如果没有三年流浪汉垃圾生活,就不可能有后来垃圾生意;曾经垃圾让丢尽脸面,如今垃圾加倍地偿还尊严。
被家乡报纸采访过,记者在文章里写道:垃圾是时代之于隐喻和象征,生起落沉浮,波峰波谷,都在垃圾里悄悄地说。不懂前面话,后面那些是真实,符合。记者在那文章里也写到,做垃圾生意灵感来自于表哥句话。这也是真。九九年,第次回国,去邻村家造纸厂看在那里打工表哥,春寒料峭,他赤个膊在卸大卡车货,货都被统打成方形大包,外面包层灰色仿蛇皮纸,看上去沉实得很,把表哥折腾得热腾腾,头发被汗水蒸得乱蓬蓬。问这是什货,他说是从美国运来洋垃圾,美废。
问:“你们造纸厂要垃圾干什?”
他说:“垃圾是个宝啊,你有本事能把你那边垃圾搞到国内,保你发洋财。”
他告诉现在这里所有厂都需要垃圾,他工作就是把垃圾进行分类,废纸归废纸,金属归金属,塑料归塑料,能当旧货卖归类。旧货翻新后可以当商品直接卖,金属卖给冶炼厂,塑料卖给化工厂,废纸留下来打成纸浆,造好纸。总之,都能卖,都是钱,垃圾里藏是人们美好广阔前途。
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尽管有三年垃圾生活经验,给做垃圾生意提供定条件,但也不是帆风顺,蹴而就。直到五年后,才运回第批垃圾,八个集装箱,从宁波北仑港上岸,就地卖给中间商,获利八万元人民币。这是今生赚第批大款,然后生二,二生三,生意越做越顺,赢利也越来越大。二〇〇年,正式成立公司,炒掉中间商,自己租车租人,直接送货上门,把中间商利润也收入囊中。身边有是劳力,堆表哥表弟和他们后代嗷嗷待哺。于是二〇〇三年,成立第二家公司,在北仑港码头附近租下场地,对垃圾进行分类后再出售,又加收层利润。在节节胜利中发现自己有做生意天赋,谨慎而大胆,精明而能干,而且善于看人、用人、培养人。
九九年,第次回来时,父亲以为马德里是可以骑马到,临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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