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求回上海。他答应,同时要答应给他身子。不答应,他却不准不答应,动手把按倒在床上。正是大热天,穿得少,他很快剥衣服,摸到身子。不是娇生惯养出来小姑娘,是个用剪刀刻几年叉叉受尽苦难又咬着深仇大恨姑奶奶。挣扎着,趁他要撒野时用脚狠狠踢他裆部。他下跪在地上叫死叫活,又用他挂在墙上手枪托砸破他脑袋,砸昏,用两张床单拧成绳,加上皮带,把他捆个结实,然后连夜逃走。
八七
报纸上说,心有雷霆面若静湖,这是生命厚度,是沧桑堆积起来。
惊诧她在说这种杀人强*事时依然声色不动平静,像在说抽丝剥蚕平常事。她畏惧惊吓神经大概是麻木,像她手掌,结层糙皮,长满厚厚茧,刀子都敢接。直如此,不论说什,她总是个表情:没有表情表情,波澜不惊样子;个腔调:风平浪静落雪无声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腔调。倒是隔壁上校,鼾声阵阵,时而高亢欢快,时而悲切沉吟,像在梦中历尽悲欢离合。
因为是逃走,自然不敢回村里,怕被追杀。她漂在上海城里,颠沛流离,做过各类苦工,就是不敢去医院找工作,怕仇家顺藤摸瓜找到她。她吃得起苦,但能吃苦人实在多,满大街都是跟她抢饭碗人,竞争激烈,生计总出问题,最后还是斗胆去医院做护士。毕竟学过,也毕竟是有门槛活,专业事,抢人少,总算安耽下来,过将近两年太平生活。
大概已经好久没正经八百跟人说过普通话,开始她讲述语速偏慢,且不时冒出方言土语。但普通话底子在那儿,讲着讲着,摸到门路,找到感觉,到这时已熟门熟路,顺口起来,语速提起来,只是语气和神情律不变,呆板样子,是被麻木锁住。
“可天生苦命,秋葵样,好日子长不。九四九年三月二十日下午三点钟,正在给位在街头打架挨刀伤病人输液,护士长突然把叫走。”她对这个时间记得如此清楚,好像是她生孩子时间。其实差不多,这是她个新历史时间,上校已经在三天后手术台上等她——
现在们说国民党抓壮丁,总以为抓都是男人,其实也有女人。就是这天下午被个操四川口音国民党军官带走,全医院十来个年轻护士,在大厅里排成队,他在们面前来回走着,看着,指着,点人头。总共点五个,是最后个被点到。没什好啰唆,谁啰唆他把枪抵在谁头上,有人当场吓得尿失禁,他照样带走。们被塞进辆吉普车,三个人位置五个人挤,他坐在前面哼着小调,流里流气。真担心们被拉去做那种事。想过,如果是做那种事,就死给他们看。见多死人,家里人都死,对死不怕。
吉普车开个多小时,换乘辆带篷大卡车。车上满当当都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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