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就甭提,满得溢出来,连上校两只猫都闻得见,尝得到,挺立着尾巴在天井里美美地享受着两份鱼头和鱼尾巴——它们不吃鸡肉,但在这个大喜之日,爷爷怎会亏待它们?
好啦,别xin啦,说说疑惑吧:上校怎下变成大汉*?那公告上讲他小腹确有“文身”,那到底文着什字?还有,公安干吗要特意来贴这个公告?好像专门要对们家行好,为什?
父亲关心前面问题,但答不;爷爷关心后面问题,并语道破。
爷爷讲:“这不明摆,是上校(难得不叫太监)在帮你,当然也是帮他自己。你去大陈村看他时定同他讲过小瞎子贴大字报事吧?”看父亲点头,接着讲,“这显明对他对你和们家人都是泼粪,多污秽!多丢人!哪怕不为你着想,他也得为自个儿想,定要澄清这事实。怎澄清?口说无凭,用公告白纸黑字来讲最好。”
父亲问:“公安干吗要听他?”
爷爷答:“你还不解他嘛,他是多聪明人,他要做事哪有做不?再讲这也并非什难事,要是也想得到法子,很简单嘛,你公安不是要审问?好,讲,什都可以讲,但有个条件,你们要帮澄清个事实。对公安来讲,这不就是写张东西,叫摩托车跑趟而已,干吗不应他?”
觉得爷爷讲得有道理。
以对上校认识,哪怕不为自己,只为父亲他也笃定会这样做,他们兄弟生世,他又是那讲情义,怎可能让父亲陪他背这个黑锅?上校是天底下最有担当人,爷爷是世面上最有见地老人,父亲——怎讲?只能讲他嘴巴是那个最熬得住声响,即便在这个喜庆之时,依然没几句话。相比,爷爷连讲带笑喜洋洋,配这个喜滋滋日子,配得合榫合卯,无缝无隙。平时爷爷老眼昏花,眼光是黯淡,这天却泛出轮轮光波,把罩进去又照出来。
天凉好个秋,天高气爽,蚊蝇差不多死光,阴沟里臭气也收光,天井迎来年里最好时光。吃过夜饭,和爷爷享受着这好时光,坐在天井里聊天,边剥着玉秫——明早煮粥用。父亲是不聊天,至少不跟们聊天,他给两只猫汰浴:黑白,在银亮月光下,黑更黑,白更白,喵喵地叫,有股妖气和怨气,跟这个夜晚是不配。玉秫剥落后,空芯子堆起来,散发出种淡淡谷物草香,和这个夜晚是配。这种日子从前上校是经历过,以后大概是经历不。
爷爷曾认定上校不会判死罪——因为没杀人——但现在,加上个汉*罪,*得什程度,不知道,就不好下判断。爷爷讲,鬼子投降那年,汉*是排成队被批批枪毙,枪毙作废子弹壳,在刑场上随地捡。村里有人就拿捡来子弹壳用锉刀磨眼孔,做哨子,吹出来哨音尖锋得很,吓麻雀贼灵光。这季节你去稻田菜地,四处会瞧见稻草人,小丑样招摇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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