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
知道强*犯,但不知道鸡*犯。曾问爷爷,什是鸡*犯,爷爷剜眼,责备不该关心它。这可是个最下流污脏东西,爷爷讲,别挂在嘴上,丢人。看样子,听口吻,比强*犯更下流,比太监更丢人。
就算很下流丢人吧,可爷爷为什要在上校是鸡*犯问题上那认真?觉得奇怪。觉得小瞎子讲上校什让他去讲好,跟们家有什关系?反正上校已逃走,讲什他也听不到,等于白讲。更让不理解是,爷爷口口声声讲,要们以后不提上校,禁止提,他自己居然在大庭广众面前提,而且显明是在帮他讲好话。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自找麻烦吗?对爷爷做法充满疑问。
事实上,后来发生系列事情都不大理解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古怪。
首先,从七月半那天起,爷爷时常去小店、祠堂、理发店、裁缝铺这些人多地方讲,四面八方讲,小瞎子是鸡*犯,鸡*上校。从爷爷挑时间、选地点、讲话等众方面看,他不是随便这样讲;他是有计划,有预备,有目标,目标就是要给小瞎子贴个罪名:他是鸡*犯,鸡*上校。爷爷向口才好,脑筋也灵,事例,讲明道理,立下证据。比如那天晚上,小瞎子为什要支走其他红卫兵,只留他独个人审问上校?以前胡司令审人不这样,平时公安审人也不这样,他为什要这样?就是心里有鬼,想做见不得人事。又比如,以前只听说男人偷看女人上厕所,小瞎子却偷看上校解溲——这个矮脚虎和都可以作证,们在场。又比如,小瞎子为什会得这种怪病——欢喜男人——跟他倒霉命有关,他生来没被女人疼过爱过养过,天都没有,所以骨子里头恨女人!又比如,小瞎子从小吃羊奶长大,照吃什补什道理,他补是畜生那套,血液里是畜生,不是人。讲完小瞎子又讲上校,讲他年轻时如何乱搞女人,如何把自己搞成太监,等等,种种旧事,沉渣泛起。
爷爷讲这个那个,总归是个方向,个效果:要帮上校洗清鸡*犯恶名,把恶名戴到小瞎子头上,戴牢,扣紧。在看来爷爷讲那些十分有道理,像孙悟空头上戴紧箍儿,每讲遍紧箍儿就紧轮,牢牢箍在小瞎子头上。后来完全相信小瞎子是鸡*犯,虽然对鸡*犯意思照旧是不太理解,对爷爷做法也照旧是不理解——越来越不理解。真,每次听爷爷讲那些,心里总冒出个声音:爷爷,谁是鸡*犯跟你有什关系,犯得着你这认真吗?费尽心机,干吗?
其次,尽管爷爷为这事费尽心机,但效果总不见好。爷爷像遇到强大敌人,但你又不知道敌人是谁,在哪里。敌人神出鬼没,赶不尽,杀不绝;敌人像风样,在弄堂里穿来穿去,去又来,波波,阵阵。到八月初,这股风突然变得强劲,台风样,灾难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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