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死死揪住耳朵不放,越揪越紧,想要把它撕下来样。大声叫痛,他依然不松手,骂:
“痛算什,如果你不把它忘掉是要死人,们全家人都得死!”
知道出大
父亲讲:“你带走猫就指明你来过们家。”
爷爷讲:“是啊,别为你猫让们去蹲牢房。”
父亲讲:“你放心好,定管好你猫,以后有机会再给你送去。”
爷爷催促道:“别磨蹭,快走!”
听到上校又悲悲泣泣起来,好像还想在门槛上坐下来。但父亲和爷爷态度坚决而强硬,像训小孩子样,不准他出声,不准他磨蹭啰唆,果断地又拉又推,然后听到父亲和他脚步声响起来,渐渐走远。
。”
爷爷对父亲讲:“拉他走,天亮就走不成。”
从爷爷红旺烟头中依稀看到上校被父亲拉起身。知道他们要出来,连忙回到厢房,闪在门后躲着,这样可以正面看到他们出来。不会儿,他们果然开门出来,从黑暗里走出来,走进月光里。月光又冷又亮,看到父亲拽着上校手臂,牵着,爷爷在后面押着,赶着,有时推着,不准他停下来。就这样,上校亦步亦趋跟着父亲,耷拉着脑袋,佝着腰,僵手僵脚,深脚浅脚,停停走走,向大门移去,挪去。出门时他双脚甚至连门槛都迈不过,差点被门槛绊倒。他像下子变成比爷爷还要老迈老头子,像发生事情把他迅速报废。
这是在村里最后次见到他,月光下,他面色是那苍白凄冷,神情是那样惊慌迷离,步履是那沉重拖沓,腰杆是那佝偻,耷拉头垂得似乎要掉下来,整个人像团奄奄息炭火,和印象中他完全不是同个人——像白天和黑夜不同,像活人和死鬼不同,像清泉和污水不同。
走到门口,已经看不见,却听见他们停下来,讲起来——
爷爷没有马上回来,逗在门口抽支烟,大概是观察下意思,也是安下心意思。等他回来,看到并知道刚才直在偷听偷看,他安下去心瞬间又腾沸起来。长这大没见过爷爷对发这大火,他直很宠,不像父亲,会打骂。在挨打受骂屈辱史上,爷爷扮向不是凶手,凶手总是父亲,母亲有时是帮凶,爷爷总是保护,安抚,是罩着大佬角色。
但这回,爷爷干脆利落地出手,狠狠扇巴掌,压着嗓门对怒吼:
“听着!你给记牢,你什也没有看见,你做梦!”
没明白爷爷意思,傻乎乎地强调确实看见。愚蠢激怒爷爷,他把揪住耳朵,穷凶极恶地警告:
“把它全忘!忘得干干净净!像什也没看见样,知道吗!”
爷爷讲:“走啊。”
上校讲:“猫呢。”
父亲讲:“猫好着,放心,会给你管好。”
上校讲:“要带走。”
爷爷讲:“这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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