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昨天明明帮你说
很多好话，而且专门讲你没睡他女人。”
“谁会讲自个女人被人家睡？人都是要面子
。他昨天表面上是帮
讲些好话，实际上是为自己面子，用好话来掩护他假话，把讲成太监。这是对莫大污辱，只有对有深仇大恨人才会这
污辱。”
“村里人都讲你是太监。”
“现在你还讲是特务呢。”
“难道不是吗？”
，背地里却什都做。她
边跟个经常来村里卖麦芽糖货郎偷偷在田野里滚稻草堆，边把瞎佬给人算命挣来钱都骗到手。钱骗完后，她去公社医院配回来七粒药片，天夜里，她把药片全部丢进锅稀饭里。这天夜里瞎佬家人呼呼大睡，像窝死猪，天上打雷都吵不醒，因为那些药片是安眠药。
爷爷讲：“最毒妇人心，女人坏起来是个无底洞。”
就在这天夜里，在片雷雨声中，她像道闪电样消失，从此无影、无踪、无音。然后天夜里，她又像只蝙蝠样，趁着漆黑鬼鬼祟祟潜回村里。你不知道她来做什，反正没找任何人，也不偷东西，像个迷路孤魂野鬼，空落落地在村里转圈，又走掉，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天知地晓。
半夜里，瞎佬被个婴儿哭声吵醒，他就是小瞎子，是被裹在襁褓里丢在瞎佬家门口。襁褓里塞着张纸条，写着小瞎子生辰八字，另有句话：瞎佬，这是你种，你养大他，好给你送终，他妈已经死。
从那以后，没有人再见过这女人，好像真死。
“当然不是。”又是嚓声，“人家讲你是小瞎子难道你就是瞎子？人言可畏，人心叵测。有些人心是黑，存心用来害人，有些人嘴是专门长来放屁造谣。这人就是爱逞强，得罪些人，所以被人造不少谣。但是天知地知，不是特务也不是太监，就像你不是瞎子样。是个堂堂正正男人，抽烟喝酒，嫖娼赌博，打架斗殴，年轻时候样样都在行。现在年纪大，世道也变，嫖赌事情戒，打架也打不动，但还是堂堂正正男人。”
“别装蒜死太监，什堂堂正正，你以为没看见，刚才你去撒尿亲眼看见你像个老娘们样蹲在那儿撒尿，这叫堂堂正正吗？”
“在拉屎，难道你是站着拉屎？”
“拉屎怎没擦屁股？”
“没纸怎擦，用手指头擦
小瞎子靠喝羊奶长大，却成只披着羊皮狼。
三八
椅子叽里嘎啦阵响，好像挨顿揍，哭场。你不知道小瞎子在做什，好像是起来下后又坐下，坐得屁股疼，在反复调整坐姿。终于，椅子安静下来，小瞎子以种严正警告口气审问上校：
“现在问你，你跟老保长到底是什关系，必须说实话！别耍滑头，否则别怪不客气。”
“这有什好耍滑头，村里人都知道年轻时不懂事把他女人睡，然后就结下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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