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保长讲,讲他色胆包天,睡他们师长女人,被师长现场活捉。师长放出两条路叫他挑:是饮弹自尽,百;二是挥刀自宫,死皮赖活。小子贪生怕死,选后条路,是个认㞞认罚软壳蛋。另种正好相反,讲他是在次战斗中跟鬼子肉搏,不慎被鬼子大洋刀刺中裆部,伤到根子,即便这样他还是忍痛割鬼子命。这显然是英雄好汉形象,跟老保长讲有云泥之别。
但不管哪种讲法,他裤裆里宝贝家伙笃定出问题。
爷爷讲:“这就是报应,老子刚入土,头七还没过,他就不好好尽孝,放肆裤裆里东西,偷鸡摸狗,老天爷怎可能饶他?”
爷爷讲:“做人就是在合适时候做合适事,他挑错时间睡错女人,结果辈子都睡不女人,这就是报应。”
爷爷讲:“世间海大,但都在老天爷眼里,如来佛手里,凡人凡事都逃不出报应锁链子,善有善报,恶有恶果。”比如张三李四,比如王二麻子。
每到夏天,在萤火虫漫天飞夜晚,在臭气熏天天井或弄堂里,爷爷总是吃着烟,扇着篾扇,跟和表哥讲这些那个。讲起这些那个,爷爷像老天爷,天上仙,地下鬼,人间理,世间道,什都知道,讲不完。讲着看着,月亮升起来,村子安静下来,蛐蛐在石头缝里㘗㘗叫,水牛在栏里噗噗喷气,壁虎在墙壁上画画,老鼠在谷仓里唱歌,猫头鹰在后山竹林里哭泣。爷爷讲,它们前世都是人,作孽才伏法,转世做不成人,做蛇虫百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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