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再想,继续翻着那些信看,看到堆漂亮信封里,夹张光秃秃明信片,很少有粉丝会寄明信片。
他把那张硬卡抽出来,正面印布达拉宫高清照片,像座高贵又孤寂天堂。
翻过来,书写反面字迹那支笔出水似乎不太流畅,有几个字笔画都断掉
他把那两袋子信件和礼物堆在床边,拿出来仔细看。
礼物多是食物、衣服和玩偶,还有很多小饰品,手机链和手机壳,戒指、耳钉和项链,不定贵重,可也都能看那些女孩子们精致心意。
信件就五花八门,有表白,说要嫁给他给他生猴子,也有谩骂,说你个丑八怪就别出来最好快点flop,还有问他怎才能当上明星,需要不需要整容,会不会被潜规则。
他没整容,可是被潜,王超不是说“你有今天全都靠”吗?也是,没有王超选他进那个短命组合,他可能就出不道,现在就有可能在做伴舞或是舞蹈老师,当不偶像,出不唱片,演不电视剧,买不起这套破房子,也不会收到这些礼物和信。
没有王超,他就不是现在他。
不给导演和制片添堵。
他迟到事儿,也就很快翻篇儿。
就是他以前合作过这位化妆师纳闷,他这年多演六部偶像剧男男二,颜值自然是常年在线,皮肤底子好,脸也小,五官立体,唇红齿白,往常给他化剧妆,简单打个底,扫下眉毛,最多再加点润唇,基本也就完,高光阴影修容粉和腮红那类从来就用不着。今天他脸倒还是白,可白不怎对劲,嘴唇都没什血色,底妆完,还得再涂亮色唇蜜。
化妆师关心问:“小谢,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他说:“没事儿,最近节食,可能有点贫血。”
可是没有王超,他也再做不回从前那个自己。
从前他想,要是能红,前几年吃过那些苦也值。后来他红,他就想,能和王超拴在起好下去,这辈子都很值。
想要红,是想过理想人生。想要王超,是被爱驱使本能。
他想过很多次,到底哪个更重要,每次都没有结果,这种思考好像也没有意义,就像左手和右手哪个更重要区别。
可他怎也想不到,有天,他右手居然要去斩断他左手。
分手第十七天,拍完戏收工,回家前,助理转交给他大堆信件和礼物,都是粉丝寄到公司,助理已经筛过遍,没什可疑危险物品。
到家,只有他个人,他爸妈前几天回老家,复查结果很好,大夫开些巩固药,两口子惦记家里养花和暂时寄养在亲戚家猫,坚持要回去。
走前,两人还是微微抱怨句:“来趟也没见着人,挺可惜。”
他不知该怎解释,只好装作没听到。
卸完妆洗热水澡,拍天戏疲惫消减不少,身上被王齐踹那几脚也不怎疼,只还留几块没消掉淤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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