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记:外甥梦想买伦勃朗肖像画。但是他并不梦想能拿到十元零用钱,因为十元零用钱充满真实幸福,他简直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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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睡着。这不知道羽绒被和枕头鸟儿哟!
鸟儿已经静静地睡着,睡梦也许比们更甜,鸟儿只生活在现在,然而们人类还得生活在过去和未来。在这个意义上必须尝尽悔恨和忧虑痛苦。特别是这次大地震,给们未来投下多大凄凉阴影啊!东京被烧毁,们被今日饥馑所折磨,同时也为明天饥馑而受苦。鸟儿幸而不知道这个痛苦。不,岂但是鸟,懂得三世痛苦只有们人。
小泉八云曾经说过与其做人,他更愿意做蝴蝶。说起蝴蝶来——那你看看那蚂蚁吧!如果幸福仅仅是指没有痛苦话,那蚂蚁也许比们幸福。但是们人懂得蚂蚁所不懂得快乐。蚂蚁可能没有由于难产和失恋而z.sha之患。然而,会和们样有欢乐希望吧?现在仍然记得,在月亮微露洛阳旧都,对李太白诗连行也不懂无数蚂蚁真是可怜啊!
但是叔本华——哦,哲学见鬼去吧!们确实和进入这个领域蚂蚁没有多大差别。如果确实是这样话,那应该更加珍重人全部感情。自然只是冷漠地眺望着们痛苦。们应该互相同情。何况喜好杀戮——尤其是把对手绞死,这比在辩论中取胜要简单。
们应该相互同情。叔本华厌世观给们教训不就是这个吗?
好像已经过半夜十二点,星星照样在头上闪耀着清爽光辉。来吧,你喝杯威士忌,躺在躺椅上嚼上块巧克力。
地上乐园
诗歌里常常歌颂地上乐园。但是,深以为憾是不曾记得想在这种诗人地上乐园里住住。基督教徒地上乐园终归是寂寞全景画。黄老学派(18)地上乐园也只不过是荒凉中国饭馆罢。何况近代乌托邦——使威廉·詹姆斯(19)也为之发抖,这事现在也许仍然留在人们记忆中。
梦想中地上乐园,既不是那种天然温室,也不是兼作学校粮食和衣服配给所。只要是住在这里,双亲在孩子成人时候就必定要死掉。其次,兄弟姊妹纵令有可能生作坏人,可绝不会生作傻瓜,所以绝不会彼此添麻烦。还有,女人旦结婚,就会变成驯顺化身,以便怀孕畜生灵魂。还有,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按照两亲意志和感情,天要数次成为聋子、哑巴、窝囊废和瞎子。还有,甲朋友不能比乙朋友穷,同时乙朋友也不能比甲朋友有钱,相互以夸耀对手而感到最大快乐。还有——以此类推好!
这并不只是个人地上乐园,这是挤满世界善男善女乐园。只是古来诗人、学者从没有梦见过这种金色冥想之中光景。没有梦见这个倒不是什怪事。不过能够梦见这种光景,那就会充满真实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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