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托喀在艺术上也有独特见解。照他说法,艺术是不受任何支配,是为艺术而艺术。因而艺术家首先必须是凌驾于善恶超人。这当然不定仅仅是托喀意见,跟托喀伙诗人们好像差不多都抱有同样看法。就常常跟托喀道去超人俱乐部玩。聚集在那里有诗人、小说家、戏剧家、评论家、画家、音乐家、雕刻家以及其他艺术业余爱好者,都是超人。他们总是在灯光明亮客厅里快活地交谈着。有时还得意洋洋地彼此显示超人本领。例如某个雌性小说家就站在桌子上喝六十瓶艾酒给大家看。然而喝到第六十瓶时候,她就滚到桌子底下,当即呜呼哀哉。
在个月明之夜,和诗人托喀挽着臂,从超人俱乐部走回来。托喀郁闷得反常态,言不发。过会儿,们路过个有灯光小窗口,屋内有夫妇般雌雄两只河童,和三只小河童起围桌而坐,在吃晚饭呢。
托喀叹口气,突然对说:
得们义勇队要高尚多啦。”
拉卟本正经地说着,他那便便大腹却不断地起伏着,好像觉得挺可笑似。可顾不得笑,急忙要去抓只河童。因为发觉,他乘不留心,偷去钢笔。然而河童皮肤滑,们轻易抓不住。那只河童从手里溜出去,撒腿就跑。他那蚊子般瘦躯几乎趴在地下。
五
这个名叫拉卟河童对照顾并不亚于巴咯,尤其不能忘怀是它把介绍给叫作托喀河童。托喀是河童当中诗人。诗人留长发,在这点上跟们人类样。为解闷,常常到托喀家去玩。托喀那窄小房间里总是摆着排盆栽高山植物,他写诗抽烟,过得挺惬意。房间角落里,只雌河童(托喀提倡自由恋爱,所以不娶妻)在织毛活什。托喀看到,就笑眯眯地说(当然,河童笑起来并不好看,至少起初毋宁觉得怪可怕):“啊,来得好,请坐。”
托喀喜欢谈论河童生活和艺术。照他看来,再也没有比河童正常生活更荒唐。父母儿女、夫妇、兄弟姐妹在道过,全都是以互相折磨为唯乐趣。尤其是家族制度,简直是荒唐到极点。有次,托喀指着窗外,啐道:“你看这有多愚蠢!”窗外马路上,只年轻河童把七八只雌和雄河童——其中两个像是他父母——统统挂在他脖子前前后后,累得他奄奄息地走着。对这个年轻河童自牺牲精神感到钦佩,就反而大为赞扬。
“嗬,你就是当这个国家公民也够格……说起来,你是社会主义者吗?”
当然回答说:“Qua。”(在河童语言里,这表示:“是。”)
“那你不惜为百个庸碌之辈而牺牲个天才喽。”
“你又提倡什主义呢?有人说,托喀先生信奉是无z.府主义……”
“吗?是超人(直译出来就是超河童)。”托喀趾高气扬地断然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