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治元年(1)十月二十六日,担任京都守护之职加州藩阀伙人,为参加那时对长州征伐(2),以国家老(3)长者大隅守为头领,从大阪安治川河口,乘船出发。
佃久太夫和山岸三十郎两个人担任引船头目,老佃队船上悬白幡,山岸队船上悬红帜。当载重五百石金毗罗船(4),分别悬起红、白幡,随风飘扬,由河口进入海中,那情景可真是威武啊!
然而,乘船这伙人,可远远谈不上是那威武。首先,每船都是主从三十四人,船夫四人,共三十八人。因此船里拥挤得连个转身地方都没有。其次,船舱里排列着装满黄萝卜咸菜木桶,弄得连插脚地方也没有。加上不习惯,闻到那股子臭味儿,不管是什人也会作呕欲吐。最后,由于是旧历十月下旬,吹向海洋风,寒冷刺骨。特别是到傍晚,从摩耶山(5)刮来山风,再加上漂泊在海洋上,哪怕是出身在北方年轻武士,很多人也是冻得上牙打下牙。
还有,船上子很多。它们不是那种藏在衣缝里比较容易对付子。它们爬满船帆,爬满旗帜,爬满桅樯,爬满船锚。夸张点来说,这些船到底是载人呢,还是载子呢,简直搞不清楚。当然啦,在这种情况下,爬在衣服里绝不会是几十个。这些子只要是爬上人肌肤,马上就会心安理得地狠狠地咬起来。哪怕是五个或者是十个,也会摆出种征伐架势。正像方才说过那样,子像撒下白芝麻,因为太多,没有任何可以对付得办法。所以不管是老佃队,还是山岸队,所有乘船武士,遍体都是子咬斑痕,真像得麻疹似,胸前也罢,肚子上也罢,全是红肿片。
可是,就算是毫没办法吧,也总不能听天由命。那时候,船里伙人,只要有空就捉子。上自家老,下至马弁,都脱光身子,把爬满各处子,往茶碗里捉个扔个,捉个扔个。在高大风帆沐浴着内海冬日阳光金毗罗船上,三十多个武士,都只穿着件围腰儿,拿着茶碗,在帆索下边,在船锚背后,心意地捉子。那情景今天想象起来,不论是谁也会感到实在滑稽。但是,在“必要”面前,切事情都是丝不苟,而这在明治维新以前,和在现在并没有什不同。——这儿,船赤身裸体武士,自己也像个大子,忍受着寒冷,每天坚持不懈地到处寻来找去,认真地掐死板缝里子。
二
但是在老佃船上,有个奇怪男子汉。他是个性情乖僻中老(6),名叫森权之进,是享有七十草袋米、五人俸禄徒步扈从(7)。这个人也真够怪,不捉子。既然不捉,当然就爬得满身都是,有爬上他发髻根,有爬到裙裤(8)腰上。即便是这样,他也毫不介意。
那是不是子不咬这个人呢?也不是。他和别伙伴完全样,形容说是遍体大钱压大钱,大概是最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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