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雪夜,偷偷回家来向您谢罪,白天怕给店伙看见不好意思,因此打算深夜敲您卧室门,再来见您,恰巧见茶间里还有灯光,正怯生生走过来,忽然不知什人,言不发,把抱住。”
“爸爸,以后事您已经知道,因突然见到您,忙将那人摔开,跳墙逃走。从雪光中看那个打架人,像是行脚和尚,后来见没人追来,又大胆回到茶间外,从隔扇缝里偷听你们谈话。
“爸爸,甚内救北条屋,是们全家恩人。便许下心愿,如果他有危难,定豁出命来报他恩。只有已被家里赶出来,个流浪人,才能报他恩。两年来直在等这个机会——这机会终于来。请原谅不孝,已经到另个世界,可也已经报答全家大恩人,心里是安慰……”
在回家路上,又是笑,又是哭,钦佩儿子勇气。您不知道,儿子弥三郎同样,是入教门,还起个教名叫保罗。可是——儿子是个不幸人,不,不但儿子,自己如不是阿妈港甚内救家免于破产,今天也不会来这儿哭诉。虽恋恋难舍,但也只好如此。家人没有流离四散,是件好事,但儿子如果不死,岂不是更好——(阵剧烈痛苦)请救救吧,这样活下去,也许会仇恨大恩人甚内呢……(长时间哭泣。)
保罗弥三郎话
啊,圣母玛利亚!等天亮,头就要落地。头落地,灵魂却会像小鸟似飞到您身边。不,干辈子坏事,也许到不天堂,将落进地狱火里。但是心甘情愿,二十年来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欢乐过。
是北条屋弥三郎,但挂出来示众头,叫阿妈港甚内。就是那个阿妈港甚内——多痛快呀,阿妈港甚内——怎,这不是个很好名字吗?口里叫这个名字时,在黑暗牢狱里,心也好像开满蔷薇和百合。
难忘两年前冬天,个大雪夜里,想找些赌本,偷偷溜进父亲家里,见屋内透出灯光,正想上前张望,突然有个人,言不发地抓住后襟,向后摔身子,他又抓住——不知这是什人,们扭打两三回合,忽然茶间隔扇打开来,有人提着灯走到院子里来,原来是父亲弥三右卫门,拼命将被抓身体摔开,跳过墙头逃跑。
可是跑约十几丈路,躲在人家屋檐下,向街头两边望,黑暗街上下着纷纷大雪,个行人也没有,那人并没追来,他是谁呢?匆忙间只知是个行脚和尚模样,他臂力很大,当然不是个寻常和尚,为什这和尚在雪夜中跑到家来呢?——这事太怪。想想,便决定冒险重新溜到茶间外探察。
以后约过小时,这奇怪行脚和尚趁大雪未停,向小川町走去。这个人是阿妈港甚内。武士、连歌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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