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虱子可厉害着呢！”
苇原丑男听他这
说，便动手分开他白发，打算见到虱子就捻，可是出于意外，在发根上爬动，不是小小
“还好，终于逃
命。火烧过来时，正捡到这支箭，四边被火围住，拼命向没有火地方逃，不管跑得多快，也快不过狂风烈火呀……”
苇原丑男说到这儿，停
下，对听着父女俩笑：
“估量这回得烧死啦，正跑着，脚底下踏个空，地面上块土塌下去，跌进个大窟窿里。里边开头漆黑团，什也瞧不见，后来洞口荒草也燃着，火光照进洞里，才见到洞底密密地爬满几百只野鼠，连泥土都盖住……”
“哎哟，幸而是野鼠，若是毒蛇……”
须世理姬眼中，又是眼泪又是欢笑，齐都迸出来。
这晚上，素盏鸣总是睡不着，谋杀苇原丑男，在他心里留下个疙瘩。
“几次三番想谋杀他，可总没像今晚这样地惦在心里……”
他这样想着，在发出阵阵清香草席上，翻来覆去地折腾着，久久不能入睡。
这期间，寂寞晨光，已从黑暗海外，露出淡淡寒色。
九
“你看看这天空，这回，苇原丑男……”
“知道。”
须世理姬两眼望地，打断父亲话。
“那你很伤心吧？”
“当然伤心喽。如果死爸爸，还没这样伤心呢。”
“哪里，野鼠也够厉害，你看，把箭尾羽毛全咬光。幸而火没有进洞，从洞口上烧过去。”
素盏鸣听着听着，又对这走运青年勾起仇恨，既然心想杀死他，目没有达到，总是不能甘心。
“是，运气真好，运气这东西，有时也要转风嘛……现在事情已经过去，总算捡到条命。好吧，你们两个进来，给捉捉头发上虱子吧。”
苇原丑男和须世理姬没奈何只好走到他身后，撩开正对阳光宫门上白帘帷。
素盏鸣坐在大厅正中，不高兴地打个哈欠，动手解开盘在头上发结，干巴巴麻似长发，披散开来像条小小河流。
第二天，当早晨阳光洒遍海面时，没有睡好素盏鸣，倦眼惺忪地慢慢走到宫门口；出乎意外地在宫门台阶上，看见正坐着苇原丑男和须世理姬二人，在兴高采烈地谈话。
二人见素盏鸣，吃惊，苇原丑男还照样快活，立刻站起来，拿支朱漆箭说：
“好不容易，把箭找回来。”
素盏鸣还在惊疑，看看青年平安无事，也感到欣慰。
“受伤吗？”
素盏鸣眉毛竖，看住须世理姬脸，可是也没法惩罚她。
“你伤心，你就痛痛快快哭吧。”
他背过女儿，大踏步向门内走去，气冲冲地说句：
“要是平时，也不必说话，会揍你顿……”
父亲走后，须世理姬又在门口站会儿，抬起泪眼，望着被火光照亮黑沉沉天空，然后低下头去，默默地走进宫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