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站在
对面
武士，连忙跳起身子，
手按住刀把，盯住良秀动静。良秀见
这景象可能已经昏迷，只见他蹲着身体突然跳起来，伸出两臂，向车子跑去。上面说过，相离得比较远，所以还看不清他脸部表情。刹那间，陡然失色良秀脸，似乎有种冥冥之力使他突然跳起身来，在深深暗色中出现在眼前。这时候，只听到大公声号令：
“点火！”
那辆锁着闺女槟榔毛车，已在下人们纷纷抛去火炬中，融融燃烧起来。
十八
火焰逐渐包围车篷，篷门上紫色流苏被风火吹起，篷下冒起在黑夜中也显出白色浓烟。车帘子，靠手，还有顶篷上铜铰链，炸裂开来，火星像雨似飞腾……景象十分凄厉。更骇人，是沿着车子靠手，吐出万道红舌、烈烈升腾火焰，像落在地上红太阳，像突然迸爆天火。刚才差点叫出声来，现在已只能木然地张开大口，注视这恐怖场面。可是作为父亲良秀呢……
来油烟气味。大公无言地坐会，眼望着这奇异景象，然后膝头向前移动下：
“良秀！”声厉声叫唤。
良秀不知说什
，在耳里只听到喃喃声响。
“良秀，现在依照你请求，给你观看放火烧车场面。”
大公说着，向四周扫眼，那时大公身边，每个人互相会心地笑。不过，也许这只是感觉。良秀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望着台阶，似乎要说话，却又克制。
良秀那时脸色，至今还不能忘记。当他茫然向车子奔去，忽然望见火焰升起，马上停下脚来，两臂依然伸向前面，眼睛好像要把当前景象下子吞进去似，紧紧注视着包卷在火焰中车子，满身映在红红火光中，连胡子碴也看得
“好好看吧，这是日常乘用车子，你认识吧。……现在准备将车烧毁，使你亲眼观看火焰地狱景象。”
大公说到这里，向旁边人递过个眼色，然后换成阴郁口气说：“车子里捆着个犯罪女子，车子烧，她就得皮焦肉烂，化成灰烬，受最后苦难，命归阴。这对你画屏风，是最好样板啊。你得仔细观看，看她雪肤花容，在火中焦烂，满头青丝，化成蓬火炬，在空中飞扬。”
大公第三次停下嘴来，不知想着什，只是摇晃着肩头，无声地笑着：
“这种场面几辈子也难得见到，好吧，把帘子打开，叫良秀看看车中女子。”
这时便有个下人，高举松明火炬，走到车旁，伸手撩开车帘。爆着火星松明，显得更红亮，赫然照进车内。在窄狭车厢里，用铁索残酷地锁着个女子……啊哟，谁都不相信自己眼睛。绣着樱花灿烂夺目宫袍，垂着光亮黑发，斜插着黄金簪子，发出美丽金光。服装虽已改变，但那娇小身材，白净颈项，沉静娴淑脸容，这不是良秀闺女？差点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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