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吃惊地盯着
，“你见过她？”
“是
，想是。很久以前
，当时大概七岁，站在河边坡台上，光着身子。她要从她家后院走开，告诉她，这是家后院，可她不相信。当时也想不通，”笑起来，“她警告，要是不走话，她妈妈马上就会过来揍屁股。”
金太笑得颤抖起来。“你看看，她说得很对，嗯？”
“是。可再过几年，她就走。”
金太微笑着，“也是哦，敏是个小火药桶，她爸爸总叫她‘大嘴
们沉默几分钟。勺子
下下刮着锅底，仿佛正刮在心上。想起克莱尔，想起她把头伸出窗外看着驾车离去样子。
“金太。”
“亨利。”
“你和金先生怎
从来没有过孩子呢？”
长久静默。然后，“们有过孩子。”
面几乎空空如也，只有几条叠得方方正正牛仔裤，从孩童尺码直到成人，还有几件白衬衫。这是为准备秘密小衣柜，随时等来拿。穿上，回到厨房，侧过身啄下金太脸，“今天是几号？”
“九九八年九月八日。你从哪儿来？”
“明年七月。”俩坐在桌边。金太在玩《纽约时报》上填字游戏。
“那时是怎样，明年七月？”
“是个凉爽夏天，你花园会很漂亮。所有科技股都涨。月份你该去买些苹果公司股票。”
“真？”
她把沸腾汤倒进只印着米老鼠套碗里，那是小时候最喜欢碗。她坐下来，理理头发，把散乱白发都顺拢进后面发髻里去。金太看着，“你先喝，会儿就回来。”她起身走出厨房，听见她拖着脚步走过走廊上橡胶地毯。只管喝汤，她回来时已经差不多喝完。“喏，这就是敏，孩子。”张模糊黑白照片，当中有个小女孩，五六岁样子，站在金太房子前，也是从小长大房子。她穿着天主教会学校制服，微笑着，手里还拿把雨伞。“那是她第天上学，很开心，又很紧张。”
仔细地看照片，不敢问。抬头，金太正眺望窗外河。“后来怎？”
“噢，她死。那时你还没有出生。她得白血病，死。”
突然想起来，“她是不是经常坐在后院摇椅上？穿红裙子？”
她在只棕色纸包上记录下来。“嗯，那你自己呢？还好？克莱尔怎样？你们两口子该有孩子吧？”
“现在真很饿，给弄碗你刚才说什汤好？”
金太笨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冰箱。她取出只长柄炖锅，热些汤。“你还没回答问题。”
“金太，没有新闻。没有孩子。和克莱尔每天醒来就要吵，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金太背对着，用力地在汤锅里搅拌。她背影流露出委屈，“没有‘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是问问，不行吗？好奇而已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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