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德里克慌张起来，不过又很快镇定
。
挺喜欢他
，他开始尝试用和正常人说话口气来应付，尽管明
马萨诸塞州坎布里奇市。灰色砖石建筑物在雨中更显阴沉，树枝上滴下饱满雨珠，打在路人身上，
种既成事实后空白和平静。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位医生相信过，可会让肯德里克医生相信，因为相信他。他会成为医生，因为在未来，他就是医生。
走进医院隔壁那座仿密斯238风格小楼里，乘电梯直达三层，推开扇玻璃门，上面贴着C.P.斯劳恩和D.L.肯德里克金字标识。在前台通报姓名，然后坐上张熏衣草香味最浓郁沙发椅。候诊室是粉红和紫罗兰色，想是为舒缓患者情绪吧。肯德里克医生是遗传学专家，也是位不折不扣哲学家，他后个身份，定能在现实工作中帮他缓和各类严峻场面。今天诊所里只有个人，早到十分钟。宽条纹墙纸恰好就是碱式水杨酸铋239颜色，与对面墙上挂着棕、绿色调水磨坊油画极不相称；家具是仿殖民地时代风格，不过小垫毯确很漂亮，有点像波斯软地毯，真遗憾，如此美妙东西居然放在这陋俗候诊室里；前台接待员是位面善中年妇女，经过多年日晒，深深皱纹刻在她脸上，芝加哥刚是早春三月，可她肤色已经暗褐如墨。
九点三十五分，过道里传来说话声。位金发女人推着小轮椅进候诊室，轮椅上是个男孩，像是得小儿麻痹之类病，女人朝友好地笑，也回她个微笑。她转身时，看出她已怀孕。前台接待说：“德坦布尔先生，你可以进去。”经过男孩身边，冲他笑笑，那双大眼睛看着，没有笑。
走进肯德里克医生办公室，他在个档案夹上写着什
。坐下后他依然继续在写。他比想象年轻，三十八九岁样子。总觉得医生应该是长者，那是情不自禁念头，小时候见过太多医生，才留下这个印象。肯德里克头红发，脸颊消瘦，下巴上留着胡子，还有副厚厚金属框眼镜，看上去长得有点像劳伦斯240。他穿着身考究炭灰色西装，墨绿色窄领带，上面还别着支红鳟鱼领夹。他肘边烟灰缸里，烟蒂堆落到外边，尽管他现在并没有抽烟，可屋子里早已乌烟瘴气。每样东西都很入时：不锈钢管、米色斜纹布、淡金色木料。他抬头看，微微地笑。
“早上好，德坦布尔先生。能为你做些什？”他看看他记事本，“这里好像并没有过你记录，你有什不舒服？”
“性命。”
肯德里克吓跳：“性命？生命？出什事？”
“得种病，听说今后会被称为‘时间秩序损坏症’。不能长久地停留在个固定时空中。”
“你说什？”
“会时间旅行，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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