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星期六(亨利二十五岁)
亨利:白天圣诞音乐会演出后,打电话问爸爸是否要过去陪他吃晚饭,他带着几分做作热情邀请,推脱,他也松口气。今年德坦布尔家族“官方”悼念日将在几个地方同时举行,金太回韩国看她姐妹,便负责帮她浇花灌草,接收信件。打电话叫英格里德·卡米切尔出来,她却轻快地提醒,今天是圣诞夜,有些人要回家孝顺父母。翻遍通讯录,大家不是出城,就是和前来拜访亲戚待在块儿。也许应该去看看祖父母,然后又想起他们此时正远在佛罗里达。下午两点五十三分,店铺开始关门,在艾尔酒廊里买瓶杜松子烈酒,把它塞进大衣口袋,然后在贝尔蒙特车站跳上地铁,前往市中心。这是个阴冷下午,车厢里只有半乘客,大多都是家长带着孩子进城看马费百货公司圣诞橱窗69,再赶去水塔广场做最后大采购。在鲁道夫站下车,向东边格兰特公园走去。在IC线天桥上站会儿,拿出酒来喝,然后又走到溜冰场。几对男女,还有些孩子正在溜冰,他们相互追逐,有倒着滑,有滑8字。租双尺码差不多溜冰鞋,系上鞋带,走进场子里。沿着溜冰场绕圈,轻松从容,什都不想。重复,动作,平衡,冷风,感觉很不错。太阳正在西沉,滑大约个小时,还溜冰鞋,套上靴子,继续前进。
沿着鲁道夫大街往西,拐到密歇根大道再向南,经过芝加哥美术馆,门口狮子戴上圣诞花环。沿着哥伦布大街走,格兰特公园里空空如也,只剩下几只乌鸦,在傍晚微微发蓝雪地上阔步,盘旋。路灯把头顶天空映成橘黄色,湖那边天空则是片深深蔚蓝。在白金汉喷泉边,站立良久,看着成群海鸥时而绕圈飞翔,时而下沉争抢路人喂食面包,直到冷得再也无法忍受。名骑警度骑着马,缓缓绕喷泉周,然后气定神闲地向南巡逻去。
走着,靴子并不防水,尽管穿好几件毛衣,对于不停下降气温,大衣还是太单薄。也没有足够脂肪,每年十月到次年四月间,总会觉得冷。沿着哈里森大街,来到国立街。经过太平洋花园教会,无家可归人为投宿和食物聚集堂,想,今晚他们吃些什?收留所里是否也有欢庆呢?没有汽车。也没有手表,估计已经七点。最近对时间感觉有点特别,仿佛时间在身上走得比别人慢些,个下午犹如整天,程地铁仿佛场史诗之旅。今天更是冗长不堪,整天都直努力不去想妈妈,想那场车祸,想所有切……可是现在,在夜里,走着,这些念头全都追上。饿,酒已经喝完,人也快走到亚当斯街。盘算下口袋里剩下现金,然后决定去贝格豪夫70,那家啤酒鼎鼎有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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