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变模糊,听力似乎也在减弱,孟钊只能看清陆时琛嘴唇在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
这种表情是……悲伤吗?他看着陆时琛,意识涣散地想,似乎还有焦急。
那场车祸之后,陆时琛感情似乎有复苏迹象,之前是愤怒,现在又是
陆时琛躬身,将孟钊打横抱起来,对他道:“你在前面带路吧。”
许是因为平时工作太忙、三餐不规律缘故,孟钊体重与他刚刚表现出惊人战斗力似乎并不相符,陆时琛抱着他,快步往门口方向走。
那警察跑到门口车旁,拉开后排车门,陆时琛走过去,俯下身小心地将孟钊放到车里,然后自己也矮身坐进去。
坐在驾驶位警察启动车子,重踩油门,将车子开上路。
车子疾驰在道路上,明黄大灯照亮漆黑片前路,路边树影迅速倒退。
刀疤和同伴拳捣碎窗户上碎玻璃,用手撑着窗台跳出去。
孟钊松口气,直强撑精神与体力也顷刻间土崩瓦解,他眼前发白,腿弯软,就快跌倒时,陆时琛手臂从身后扶住他:“孟钊!”
杂乱脚步声越来越近,赵队带着十几个警察从门外突入,见到地血迹和横躺在地上尸体,他先是怔,随即看向几近昏迷孟钊和扶着他陆时琛:“你们怎样?”
陆时琛眉心紧蹙:“赶紧救人!”
“失血太严重,”赵队看着半身都被血浸透孟钊,回头对身后人道,“小刘你赶紧去车里取止血带,止血之后立刻送孟队到医院。”
陆时琛让孟钊枕在自己腿上,用那只没受伤手掌贴着孟钊侧脸,指腹触到他脖子上动脉,脉搏快而微弱,那意味着孟钊生命正在流逝。
陆时琛经历过这种濒死时刻,人在生命垂危时会极度犯困,好像睡过去就能摆脱痛苦、彻底解脱样,那种即将到来解脱感让人无法抗拒,只想闭着眼睛沉睡下去。
“孟钊,别睡。”陆时琛看着他,孟钊额前头发已经被冷汗濡湿,黑发贴在他额头上,将他脸色衬得更加苍白,几乎毫无血色。
陆时琛抬起手,将那几缕汗湿头发抹上去,用手背擦掉他额头上那层薄薄汗:“别睡,医院就要到,再坚持下。”
孟钊仍有意识,他只觉得极度疲惫,眼皮上像是坠千斤重,仅仅是睁眼这动作就让他觉得耗尽体力。他费很大力气才睁开眼,看向陆时琛,又费很大力气让自己能说出话来:“放心……死不。”
那个被叫到警察应声,转身朝门外跑过去。
赵队又问陆时琛:“其他绑匪呢?”
“从窗户逃。”
“留个人把林麦母子带回局里,其他所有人跟追!”赵队说着,带着十几名警察追上去。
那个去取止血绷带警察很快折返回来,动作利落地给孟钊扎上止血带,然后抬头看向陆时琛:“陆顾问,车子刚刚已经开到门口,帮你起把孟队抬到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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