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睡眠之前，他察觉好像有目光落到自己头顶，那让他联想到近几个月来，自己每天清晨上班时，落到他身上
那道目光。
孟钊强撑着困意，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陆时琛。
陆时琛也在看着他。
确定
陆时琛醒来这件事是真，孟钊收紧手指，将陆时琛手握得更
“如果
不醒呢？”陆时琛看着他。
“会
枪崩吴韦函。”孟钊说。他语气坚定，不像是在开玩笑。
陆时琛鼻腔里发出些许气声，像是很轻地笑声：“你不是正义人民警察
？”
“舅舅是你救吧，如果不是你，恐怕当初早就没理智，自,bao自弃。正义？希望？”孟钊自嘲地笑笑，“今天还能理直气壮地讲出这些词，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没有你，或许现在就是街边个活得像癞皮狗样小混混。”
陆时琛看着他，沉默稍许，他说：“睡会儿吧，你看上去很累。”
他开口，嗓子是哑：“你……”还没说出话，眼眶忽然阵酸胀，孟钊手指攥成拳头，用指关节抵住自己眉心，让这阵突如其来情绪快速缓下来。
陆时琛也开口，嗓音很沉，有点沙哑：“怎受伤？”
孟钊轻轻呼出口气，缓下情绪才抬起头。
见陆时琛看着自己手臂，他也垂眼看看：“这个啊……没事儿，找证据时候被吴韦函养鲨鱼咬口。”
“疼？”陆时琛又问。
慢下来，忍不住留意着那两个人说话：
“是硬生生挤进那两辆车中间，不然救护车上那车人还不知道会怎样……”
“肯定是为那个警察啊，不然怎可能连自己命都不要？”
“那警察好看？”
“你说呢？”说话人笑道，“不好看怎会有人舍命相救啊……”
“陪你再聊会儿？”
“时间还长，睡醒再聊也不迟。”
“好，”孟钊点头道，“那趴会儿，你有事儿随时叫。”
他说完，侧过脸伏到胳膊上，阖上眼皮。
许是因为陆时琛情况好转让他安心些，三十多小时里孟钊都没感觉到困意，但现在只趴会儿，他就觉得困意像潮水样漫上来。
孟钊微微怔，才说：“不疼。”
眼前这人身重伤，成碰就碎瓷人，相较之下，自己这伤无异于被蚂蚁咬口，但陆时琛居然问他疼不疼。
孟钊时心情复杂。
陆时琛抬起那只没受伤手，轻轻覆在他胳膊上纱布渗血地方。
到此刻，孟钊方才有种劫后余生感觉，瞬迟疑后，他也抬起手，收紧手指，握住陆时琛那只手：“还好你醒。”
徐晏脚步顿顿，然后抓紧身前背包链条，快步走过去。
送走徐晏，孟钊合上病房门，走回去坐下来，看着陆时琛。
陆时琛不知什时候睁开眼，也看向他。
两人对视半晌，谁也没说话。
片刻后，孟钊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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