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钊走进电梯,陆时琛捏着那盒巧克力,上下翻转着看看,半晌,他脸上表情松动下来,那条狗这时凑过来,用脸蹭着他腿。
陆时琛半蹲下来,他手落到那条狗脖颈上,若有所思地慢慢地顺着抚摸下去。
陆时琛觉得有种异样、从未体会过情绪弥漫在他身体里。他试图对应着自己学习过各种情绪词汇,觉得“悲凉”这个词或许能与他此刻感受相吻合。
这样活着,真是无趣啊……
正在这时,身后门铃响。
平时家里少有客人,到晚上,除外卖基本不会有人敲门。那门铃响好会儿,陆时琛才收回目光,转身去开门,那条狗也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地随他走到玄关处。
走到门前,在看到门边屏幕上映出那张脸时,陆时琛微微怔。是孟钊。
心不忍。
跟个失去人生最初十年记忆人计较这些做什?个人如果连对自己母亲感情都弄丢,让人怎去苛责他无法跟路边野狗、跟其他陌生人共情?
孟钊在车里静坐几分钟,叹口气,有些认命地拿起那盒巧克力,下车走到楼门前。
恰好有人从楼内出来,孟钊便蹭门禁卡,闪身走进去,见那人回头有些不信任地看着自己,孟钊扬扬手中盒子:“来送东西,会儿就走。”
他上电梯,走到陆时琛门前,屈起手指敲敲门。
孟钊眉心微蹙,似乎神情不悦。这人连生气都比旁人更生动些。
陆时琛打开门,不置词地看着他。
孟钊把那盒巧克力递过来,听上去火气还没全消,语气挺冲:“别人命不重要,你自己命总该重视点吧?抽时间赶紧去医院查查到底为什头疼,医疗技术进步那快,几年前治不好,说不定现在早就能治好。”
陆时琛接过那盒巧克力,这才开口:“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他话没说完,孟钊已经转身走:“不,赶电梯!”
陆时琛推门走进家里,脱外套挂在衣架上,家里狗天没见他,亲热地冲着他摇着尾巴,似乎在求他抚摸。
陆时琛没什心情,他走到客厅窗前,看着窗外夜色。
有时候他也会意识到自己跟其他人有些不同,他直都很清楚自己在这世界上是个异类,也正因此,他疏远其他人类,偏好独处。
但其实他从来也不在乎这点,所谓人脉、社交、朋友,都在他人生中无足轻重。
可是刚刚那刻,他忽然意识到在孟钊眼里,自己就是那个无法被理解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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