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紧外套,微低着头躲过扑到脸上雨丝和雪花。
身后嘈杂人声被甩得越来越远,与此同时他脚步也越来越快。
远处车灯遥遥打过来,细密雨丝穿过光线,他想
路口处堵很多车,那场“午夜温度”午夜快闪活动刚刚结束,正是观众散场时候。
车子跟在车流后方挤挤挨挨地往前挪动小段,然后被堵得彻底停下来。
《轻啄》已经唱到结尾,江岌用很轻地声音唱着那句“愿你有好眠”。
“路口堵住,”司机回过头说,“估计得等阵子……”
他话没说完,却见秦青卓忽然推开车门,语不发地下车。
他忽然有种惧怕感觉,是相比付出真心后被再次伤害惧怕还要更深恐惧感。
害怕会这孤独而麻木地活下去,也害怕那个喜欢自己少年彻底从自己生活中淡出,从此跟自己再无关联。
他又有点痛恨起这个只会退缩自己,为什不能勇敢点,去接受这段感情呢?为什定要预设个被伤害结果呢?
窗外霓虹灯晃得秦青卓眼晕,他忽然有种回去找江岌冲动。
他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清醒、理智,就像那晚带江岌逃离节目组摄像头样,或许很快他就会意识到这个做法太过冲动,但他无法克制自己。
不瞬地看过来江岌
被黑幕淘汰时说“是你终止恶劣天气”江岌;
半蹲在唱台旁边,低声说“可以”然后朝自己吻下来江岌;
坐在车里,坦白而坦诚地说着“会努力变好点,变成你这样人”江岌;
站在后台光线阴暗处,低声问自己喜不喜欢这首情歌江岌;
他愣愣,看着车门关上,秦青卓转过身往反方向走。
细密雨丝下得更急点,裹着风朝秦青卓脸上扑。
他走得急,丝毫没发现那雨丝里已经夹进细小雪花。
寒意愈发明显,于是醉意便逐渐褪去,他感觉自己头脑从来没这冷静过。
可即便这冷静,那种想立刻见到江岌冲动却丝毫没有退却,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回红麓斜街。”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前排司机也随之愣下:“回去?”
“嗯,”秦青卓说,“回去。”
“好,”司机很快应道,“那在前面路口调头。”
马路中间安有护栏,车子又往前行驶段,终于到可以调头路口。
昏黑巷子里,找到自己瞬间身戾气全部烟消云散江岌;
每幕关于江岌画面都涌入脑中,它们浮现出来就不肯走,牢牢地占据着他大脑。于是他大脑里渐渐地被每个江岌填满,丝空隙都不留。
江岌说自己是他人生中那点甜,那他又何尝不是自己苦涩人生中那点甜呢?
已经尝过甜滋味,究竟要怎咽下这往后余生苦呢。
难道以后都要拼命地躲着关于江岌切,让自己平静而麻木地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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