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个十九岁少年在得知父亲死讯后,总归是不好受。这种时刻似乎说什都显得不合时宜,秦青卓抬起手,带着安抚意味地拍拍江岌手臂。
江岌侧过脸看他眼,秦青卓看见他清澈眼白上在短短几分钟内已经浮出明显血丝。
转头再次看向窗外时,江岌手伸向兜里,下意识地摸烟,没摸到,他心底烦躁更甚。
他这才想起来,这几天自己根本就没把烟带在身上。
“赵叔,”他听到秦青卓开口,是对着司机说,“你身上有没有带烟?”
摩托车停放在酒吧侧墙墙根,他走过去,拿出钥匙开车锁,握着扶手正要推车,却没有推动。他低头,发现摩托车后轮被根粗重铁链拴在旁边管道上。
准是麻三干,江岌烦躁地握着把手用力往外拉下,管道震震,车身被牢牢锁在上面,他低骂声:“操。”
秦青卓跟上来,扫眼摩托车情况,当机立断:“坐车走吧,你现在状态也不适合骑车。”
眼下没有更好办法,江岌只能应下,跟秦青卓起朝车子走过去。
麻三从酒吧跟出来,骂骂咧咧:“操,又耍什阴招?你爹死?以为死就不用还钱?告诉你,他死你照样……”
听到电话里内容,江岌愣下,缓缓皱起眉:“你说什?”
“你先过来殡仪馆吧,”电话那头说,“这件事需要当面跟你说。”
那边挂断电话,江岌握着手机那只手僵在半空,好半天没什动作。
看着熄灭手机屏幕,他只觉得不可思议。
派出所、殡仪馆、江克远尸体……
秦青
他还没骂完,黑色轿车已经快速驶出红麓斜街,个转弯甩尾过后便没踪影,只留下空气中呛鼻汽车尾气。
麻三挥手:“走,开车跟上去,看看到底什情况。”
坐在车子后排,秦青卓有些担忧地看向旁江岌。
江岌直侧过脸看向窗外,蹙起眉头和绷紧下颌线,bao露他此刻内心焦虑。还有那两只瘦长手,因为交握得太过用力,薄薄、泛白皮肤看上去几乎要被凸起骨节穿透。
秦青卓不知道江岌父亲在他人生中到底扮演怎样角色,江岌向把自己想法埋得很深,只言片语都不肯透露,所以他无从猜测刚刚这通电话到底给江岌带来怎样冲击。
什意思,江克远死?还是说,这只是个诈骗电话?
时之间,江岌竟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秦青卓出声叫他名字,他才回过神来。
他收起手机,吉他也忘拿,转身朝楼梯下面走。秦青卓将立在墙根吉他拎起来,也跟在他身后下楼。
刚刚这通电话不仅让江岌愣好会儿,就连麻三和他两个跟班都被搞懵,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见江岌下楼,三人也立刻抬腿跟上去。
江岌步子迈得很大,快步穿过楼,走出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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