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瓶盖重新拧紧时，他看到江北从卫生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从商店偷来
种哨子。那哨子长得像只鸟，江北对着灌满
水哨子吹起来，发出连串清脆鸟叫声。
她看上去挺喜欢这哨子，接连吹好几声。
江岌坐在沙发上活动下肩颈，脖子发出咔咔声响，他看着江北：“在哪偷？”
“那边。”江北敷衍地朝侧指指。
“具体点，哪条街，商店名字。”
江岌又面色不善地盯着他看几秒，才重新垂眼输入金额。
机械女声响起来——“百元到账”。
江岌收手机，推门走进酒吧里，小女孩沉默地弯下腰，把刚刚掉落到地上东西样样捡到塑料袋里，拎着袋子，也跟在他身后走进去。
男人像是不甘心，还想说些什
，但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卷闸门已经开始缓缓下落，几秒种后，在声沉闷撞击声中，彻底关上。
“什玩意儿啊……”男人看着卷闸门朝地上啐口，低声骂句，“哪来小瘪三。”
好几次，转悠半天就买五毛块东西，谁知道她都偷什……”见江岌推开门要往店里走，男人抬手拉住他胳膊，“哎，别走啊！”
江岌侧过脸，目光垂至抓住自己胳膊那只手：“拿开。”
他面色不善，男人收手：“那你说给多少吧？”
“百。”
“百？！你妹妹上次偷东西
就看见，没抓住罢……”见江岌再次要推门走进去，话说半他改口，不情不愿道，“算算，百就百，算倒霉遇上你们兄妹俩……你怎给？扫码？”
“临阳街，昌荣商店。”
江岌走进酒吧，将背上吉他拿下来，靠墙立着。
江北从那塑料袋里摸出只棒棒糖，撕包装纸含在嘴里，踢踢踏踏地往二楼走。
等到江岌拎着两份烤冷面上二楼，江北已经把嘴里棒棒糖嚼碎，并且坐在台球桌上，低着头捣鼓塑料袋里那些小玩意儿。
江岌从江北面前经过，走到靠墙沙发上坐下。他打开份烤冷面，又拆次性筷子，开始吃烤冷面。
凉透烤冷面嚼起来像硬巴巴橡皮，味道还可以，但口感着实不怎样。江岌勉强把份烤冷面吃完，从墙角拿瓶矿泉水，仰头喝几口。
江岌没再说什，推门手收回来，摸出手机，扫男人递来二维码。
面前男人松开小女孩，仍在喋喋不休：“说你们家里人真应该好好管教下你妹妹，这小就偷东西，从小偷针长大偷金道理懂不懂啊，你这个做哥哥也是，三更半夜回来……”
江岌停下正输入金额手指，抬眼看他：“想要钱就闭嘴。要揍你顿，你凑块报警？”
他个儿高，比面前男人能高出大半个头，手臂上肌理分明线条看起来绝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花架子，眼神又凶戾，看就是副不太好惹模样。
男人讪讪地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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