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岳说完这狠话,就甩手走人。
晚上回来,他还是不理会迟立冬,只顾着做自己事,不怎像家属来陪床,倒像
是有些事情,在他们感情发生以前就已经发生,那段经历是无法抹掉存在,更好看它那不光彩。
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蠢到家,放着那个保险箱,保险箱里还放着那个盒子,等于在家里放颗定时炸弹,最后居然还忘得干二净?!
他睁眼闭眼都是夏岳轻轻抽泣声。
不知道夏岳要怎和他算这笔账。
要怎算,都不过分。
迟立冬想叫他,还没叫出声,就见他抬起另只手,用手背抹下脸,轻轻吸吸鼻子。
……他是在哭啊。
迟立冬不敢叫他,动不动看着他。
他慢慢哭得越来越激烈,呼吸因哭泣而变得不平稳,身体也有些颤抖,但是他始终压抑着,不肯大声哭出来。
不知过多久,他才长呼口气,躺下,拉高被子蒙住头。
迟立冬被吓得心惊肉跳,可是同时心里又想,夏岳说是懒得和他计较,说到底还是心疼他是个刚做手术伤病员,才暂时放他马吧?
吓他通夏岳,晚上没再和他说话,独自看书到十点,就去洗漱,出来后躺下,面朝着另边睡觉。
连来查房护士都觉得奇怪,小声问他:“你弟弟今天怎?”
迟立冬连连摆手,不敢出声。
护士走后,他也躺下,白天睡得太多,点困意也没有,就躺在床上发呆,心里又愧疚,又自责。
到第二天早上,他躺在床上假寐,听到夏岳穿外套走人,才睁开眼睛,心里充满惆怅和悲伤。
过没会儿,夏岳又回来。原来是到医院餐厅去帮他买早饭,蛋花汤和几个包子。
他装不下去,睁开眼睛,感动得热泪盈眶,诚心诚意道:“老婆,你对真好。”
夏岳却冷笑:“汤里下毒,你可小心点。”
迟立冬见过他昨晚样子,再看他这样,只觉得说不出心疼。
迟立冬却再也睡不着,心里难过不断翻涌上来。
他确定自己对王齐没有那个意思,现在看到王齐,和两个月前看到王齐,他心理活动已经完全不同,他能很轻松地面对这个曾经喜欢过人,以及面对过去十几年暗恋。
他确定自己放下。
感觉是很主观东西,他没有办法自证给夏岳看。可他觉得夏岳是能感觉到,在他把自己完整爱情交到夏岳手上那个时刻,夏岳分明是全心全意相信他。
让夏岳感到伤心根源,并不是不信任。
反思到半夜,他终于睡着。
夜里醒好多次,刀口痛痒,愈合期正常现象。
又次醒过来,他模糊觉得旁边家属陪床好像有些异样,睁开眼睛看。
病房里开着小夜灯,昏昏黄黄,勉强也能看得清楚。
夏岳没有在睡觉,而是坐在床上,微微仰着脸,眼睛好像望着天花板,又好像只是随便看着哪里在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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