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立冬从“重伤”里站直,说不出话来。
夏岳道:“很想你,可不想见你。很怕会再次自取其辱。”
迟立冬被这句话扎到心,猛地抬起手,想抱抱夏岳,又在夏岳过于沉静目光里,默默垂下手臂。
和夏岳心碎比起来,他这瞬间扎心,轻浮得可笑。
他能给此时此刻夏岳个拥抱以安慰,可这十二年里千万个时刻里千万个夏岳,想念他又不想见他,每个夏岳,被永远埋葬在时光里,他再给不他们拥抱。
夏岳道:“没生你气。”
迟立冬道:“你也别和自己置气。”
夏岳:“……”
迟立冬用食指戳他脸,道:“快笑笑。”
夏岳用粤语骂他:“痴线呢你。”(你这傻子。)
夏岳道:“这是家乡,还不许回来?”
迟立冬微抬着头,犹豫问道:“那你怎……没找?”
夏岳说:“找你做什?”
迟立冬听出他这句里突然冷淡,有点怔住。
有桌客人从店里出来。
晚上还是去吃烤鸭,换离家更近另家店,这次排号早,到店时,前面只有桌,两人就在门口立等。
店外屋檐下挂排宫灯,灯底高度正好在夏岳头顶上方两三公分,迟立冬站在灯下就要碰脑袋,他只好站到台阶下面。
夏岳在台阶上笑他:“傻大个子”。
他也不恼,附和着笑。
夏岳伸手,帮他掸掸头发上蹭到少许灰尘。
“到几个月前,”夏岳道,“你居然混起北京gay圈,还说要找个对象,厉害啊大迟哥。”
迟立冬低头认错:“不对。”
夏岳说:“还三天两头参加聚
迟立冬就笑,说:“你说广东话真好听。”
夏岳脸色和缓许多,推他掌,道:“烦人。”
他配合地向后倒半步,重伤吐血状。
夏岳终于笑下,只是很快就收回去。
他低垂双眸,说:“回过北京几次,都没找过你。其实知道你这些年直单着,多半不是为。”
夏岳让让,顺势从台阶上下来,走去旁,迟立冬忙跟上他。
离等位客人们稍远些。两人面对面,站在路边。
迟立冬小心地问:“不高兴?”
夏岳道:“你看像很高兴吗?”
迟立冬道:“你知道这人笨,不是故意想惹你生气。”
负责叫号服务员是个小胖哥,长得圆嘟嘟,笑容满面,两个酒窝,特别喜庆。此时忙里忙外,给外面等候客人送热茶瓜子水果,初冬时节穿件短袖,还是忙得满头大汗。
夏岳好像想起什,笑说:“你看这小哥,像不像学校二食堂师傅?卖烧麦那位。”
迟立冬看看,也笑起来,道:“像,他好像比那师傅圆点。”
夏岳道:“烧麦师傅现在圆多,前年回过次学校,见过他,肚子都有这大。”他还在自己肚子上比划下,像揣大西瓜。
迟立冬诧异地看他,道:“前年?你回过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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