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哥,去打球吗?”
“哥,晚上刷副本啊!
他没回头,又点根烟。
夏岳过来,从身后抱住他,身体和手臂温度隔着睡衣传给他,手放在他胸肌上,道:“真不冷吗?”
迟立冬:“……真。”
夏岳掐他。
他“嘶”声,没动也没躲。
心里烦闷,他起身到窗边,打开点窗,散散屋里越来越重烟味,也想透透气。
雨势减小,雨滴如雾飘洒,丝丝秋风,不胜寒意。
他还裸着上身,抖抖。
夏岳道:“衣柜里有别睡衣,借你穿。”
迟立冬道:“不用,耐冻。再说就晚上,凑合睡吧。”
他抽烟很慢,不入肺,看来还是不常抽。以前他也不喜烟草,只在事后抽几口。总是很迷人。
他从来就长得很好看,二十岁时多少还流于表面,经年不见,岁月令人沉淀,除好看,还添几分故事感。尤其这样不说话时候,只是低垂视线,侧脸剪影就是半场春光乍泄老港片。
迟立冬欣赏片刻,越来越心虚。
早年五官相似,气质也是类,他沉溺其中还有理由,现在无论什,都半分也不像。
夏岳好得独树帜,完全不与任何人雷同。
迟立冬自认是渣男,并不敢接话。
随便聊几句,就聊出分开这些年各自经历过至亲离世,天人永隔。
也是很伤感。
“有烟吗?”夏岳问。
迟立冬道:“有。”在楼下外套衣兜里。
夏岳叫他:“迟哥……哥。”
迟立冬有点上头,浴巾被顶起来块。
刚认识时候,夏岳把他当学长,嘴甜得很,在校园里远远看到,就少年感十足地叫他:“迟哥,你去哪儿?”
“迟哥,也去吃饭?起啊。”
“迟哥,你看,新球鞋,帅不帅?”
夏岳道:“明天就走?”
迟立冬说:“回去还有事,今天来得匆忙,什都没交代。”
夏岳说句:“倒也是。”
迟立冬在窗边抽烟,望向江对面,熄灯明珠塔在雨幕里有几分落寞,黄浦江上隐约有艘巨大货轮缓缓驶过,江面片暗沉。
他听到夏岳下床,进卫生间去,漱口声,然后出来。
可是,从前和现在,他想要夏岳,几乎都是伸手可得。
看起来是夏岳对他呼来喝去,事实上他才是这段关系里主控方。
谁爱得更主动,谁就失去主动权,反而是被动个,坐享其成。
世上最不公平,就是感情。
不知道第多少次,他替夏岳不值。
他未着寸缕,把浴巾摸过来,遮遮掩掩地围上。
夏岳短促笑,说:“你有什没见过?”
迟立冬也笑下,还是围浴巾,下去把烟拿上来,点支给夏岳,又给自己点另支。
夏岳不再说话,默默抽烟,像心事重重,也像懒得说话。
家里只开盏阅读灯,追光样从屋顶直照在他身上,像艺术馆里展品,就连光线照不到阴影,也像是创作者精心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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