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在提问。欧维还是没有回答。但总经理注意到他听到“你们家人”时挺挺胸。
总经理再次点点头,戴上眼镜,低头看看厚摞纸,然
“贼。”汤姆狠狠地说。
欧维头也不抬地从他跟前走过。
“贼!贼!贼!”其中个指证欧维小跟班随声应和,直到起当班位与欧维父亲交好长者扯住他耳朵才住嘴。
“贼!”汤姆煞有介事地吆喝得更大声,几天后这个字还会在欧维脑海里回荡。
欧维头也不回地走进夜色中,深吸口气。他怒火中烧,但并不是因为他们叫他贼。他从来不是被别人称呼左右人。但丢失父亲为之献出生命工作所带来耻辱,却像块烙铁般在胸口燃烧。
“回答问题!”总经理命令。
欧维抬起头,背挺得笔直。
“不是在背后说人闲话人。”他说。
屋子里寂静好几分钟。
“你要知道,欧维……要是你不指证是谁,要是再有个或些证人说是你干,那样们就不得不认为是你干。”开欧宝曼塔男人说,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友好。
去办公室路上,他有足够时间思考自己人生,这是他最后次捧着扎成捆工作服走这段路。他喜欢这儿工作。正经任务,正经工具,份好工作。他决定等警察处理完他们应对这类盗窃案例行公事,他要换个地方找个类似工作。或许他得去很远地方,他想。他估摸着份案底需要离得相当远才能不受影响。另外,他在这儿也没有什可留恋。他对任何地方都无所留恋,他边走边意识到这点。但至少他没有成为那种在别人背后说闲话人。他希望当他和父亲再见面时候,这点可以弥补他丢工作过错。
他在走廊靠背椅上坐将近四十分钟,直到个穿紧身黑裙戴尖框眼镜老女人对他说,他可以进办公室。她在他背后关上门。他孤零零地站在房间中央,工作服还揣在怀里。总经理坐在办公桌后,双手握在眼前。他们彼此注视很久,就像彼此都是博物馆墙上幅有趣油画。
“是汤姆拿钱。”总经理说。
他语气不是在提问,只是简短陈述。欧维没有回答。总经理点点头。
“但你们家人不会指证别人。”
欧维点头,但没有再说什。总经理看着他就像看这个牌桌上老千。欧维丝毫没有退缩。总经理严肃地点点头。
“那你现在可以走。”
欧维离开房间。
十五分钟前,在总经理办公室里,汤姆毫不犹豫地把罪责全都推卸给欧维。下午汤姆班头上两个小跟班突然跳出来,就像所有急于被大人接纳年轻人那样,口咬定自己亲眼看见欧维拿钱。如果欧维指证汤姆,就是各执词。但现在面对对方指控,只有他沉默。所以第二天早上,工头让他收拾东西去总经理办公室报到。
汤姆站在更衣室门内,在他离开时冲他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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