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你是这个意思！不是，借梯子，是因为二楼有扇窗卡住
，打不开。”
他最后加那句，就好像欧维没法理解什
叫“卡住”。
“所以你现在打算试试从外面把它打开？”欧维问道。
盲流点头。欧维看上去若有所思，然后好像又改变主意。他转身面向帕尔瓦娜。
“那你来这儿，又是干吗？”
“哟，这多。”盲流踌躇地端详着圆筒。
“你要什尺寸
？”欧维问。
盲流看着他，就像那些有口无心人常做那样。
“就是……正常尺寸？”
欧维看他很久，很久。
“用你自己手机！”
“喂！
没带着！”
“活该！”
欧维看看这个，再瞅瞅那个。两人还在吵，就像两个不好使热水器，杵在那儿你
言语。
“老天爷。”他嘀咕声。
“你就有！”
“没有！”
欧维视线在他们俩之间跳跃，就像条大狗瞪着两只不让它睡觉老鼠。
“你就有！”其中人说。
“是你说。”另个人说。
“不是叫六角扳手吗？”
“内六角扳手。”帕尔瓦娜和欧维异口同声地纠正他。
帕尔瓦娜使劲点头，得意地指着欧维。
“说有个‘内’字！”
盲流嘴里也不知嘟囔句什。
“道义上支持下。”她笑道。
欧维看上去不怎信服，盲流也是。
欧维视线
“你要这些东西干吗？”他最后说。
“装个宜家柜子，搬家时候给拆开。后来就忘把六角扳手放哪儿。”盲流说，脸上毫无羞耻痕迹。
欧维看看梯子，再看看盲流。
“后来你又把柜子放屋顶上？”
盲流满脸堆笑地摇头。
帕尔瓦娜开始模仿种欧维认为是苍蝇发出声音。她抖动嘴唇嗡嗡作响就是为惹盲流发火。很有效。对盲流和欧维都有效。欧维服。
他走进门厅，挂好外套，放下冲击钻，套上木屐，经过他俩身边，朝储藏室走去。他敢肯定没个人注意到他经过。往外挪梯子时候，他还听见他们斗着嘴呢。
“还不快去帮帮他，帕特里克。”帕尔瓦娜看见他时候喊道。
盲流哆哆嗦嗦地接过梯子。欧维看着他就像看着个开大巴盲人。就在这个时候，欧维才发现，趁他不在入侵他地盘，还有个人。
这条街最后栋楼里那个鲁尼太太安妮塔站在帕尔瓦娜身边看着整台戏。欧维决定，最理智做法就是假装她不在那儿。他知道，不然话，她会更来劲。他找出个整齐插满内六角扳手圆筒递给盲流。
“大家都这说！”
“大家也不定都对呀！”
“那们用谷歌查下？”
“好呀！查呀！用维基查下！”
“那你把手机给。”
“而你还在那儿说什‘六角扳手’！”帕尔瓦娜讥笑道。
盲流有些恼羞成怒。
“才没那说话呢。”
“你就是！”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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