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队形对齐摆好。锁上栅栏,猛推三下。
然后他撕掉墙上那张愤怒小纸条。他很想提议委员会在这堵墙上竖块“禁止贴条”牌子。如今人显然自以为可以到处转悠着满大街贴愤怒小纸条。这堵墙他妈又不是什布告栏。
然后欧维沿着房子之间小过道回到自己家门口,朝水泥地弯下腰,使劲闻闻拼缝处。尿,股尿味。他带着这样判断进屋,锁上房门,喝起咖啡来。
喝完咖啡,他打电话注销电话号码并退掉之前订阅报纸,修好小洗手间水龙头,给厨房里院门把手换上新螺丝,给厨房操作台打上油,重新调整阁楼储物箱,摆齐储藏室里工具并为萨博冬胎更换摆放位置。然后他站在那儿。
生活变成现在这样情非得已。这是欧维仅有感受。
现在是十月,周二午后,四点整。他熄灭所有灯,关掉暖气和咖啡机,又给厨房操作台上遍油,尽管宜家号称他们厨房操作台不需要上油。在这个家里,厨房操作台每半年上遍油,不管需不需要。不管自助仓库里那个穿黄色Polo衫脸画得像脸谱似小姑娘怎说。
他站在带半开间阁楼、复式排屋客厅里,透过窗户向外张望。斜对门儿那个四十来岁胡子拉碴公子哥儿慢跑着经过。他叫安德斯。欧维知道他是新搬来,最多也就在这儿住四五年。他已经想方设法钻进社区委员会领导班子。这条毒蛇,他当自己买这条街。肯定是离婚搬过来,死乞白赖地多付大笔钱。典型浑蛋,跑到这儿来哄抬老实人房产税。搞得这里像是什高档小区。他也是个开奥迪,欧维见过。猜都猜到。自由职业者和其他白痴,都是开奥迪,还能有什好脑筋。
欧维把手往深蓝色裤子口袋里插。愤懑地轻踹脚踢脚线。排屋对欧维夫妇俩来说有些大,这个他得承认。但房款已付清。分钱房贷都不剩。敢保证这就要比那个公子哥儿不起。如今到处都是贷款,地球人都知道是怎回事儿。但欧维已经付清房贷,自食其力。上班。辈子从来没有天病假。个萝卜个坑。承担份责任。现在已经没人这做,承担责任。现在只有电脑、顾问和晚上逛窑子白天兜售租赁黑合同政界大亨。避税天堂和股票投资组合。没人想工作,全国挤满整天只想吃午饭人。
“悠着点儿不好吗?”昨天上班时候他们对欧维说。他们解释说目前“劳动力过剩”,他们要“逐步把老代都淘汰掉”。三分之个世纪就在同个工作岗位上,他们是这说欧维。操蛋“代”。因为如今人人三十岁,穿过分紧身裤子,喝不惯正常咖啡,而且没人愿意承担责任。到处都是大把大把留着小胡子人整天换工作、换女人、换车子。到处都是,眼睛都不带眨。
欧维瞪着窗外,公子哥儿在跑步。也不是跑步惹恼欧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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