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儿给
用断
，这个是方晓青。”陈荏说。
他说着取下发箍，又扯开额头小辫儿，刘海如遮帘似落在鼻梁中段。
“
个礼拜就休息周日半天，晚上还得回来上晚自习，趁这几个小时
得赶紧洗衣服洗被子，都想不起来理发这档子事儿。”他戴上发箍，“不过大家差不多，都跟野人似，学校也不管，所以等考完再剃吧。”
林雁行将练习册单掌托着，忽然伸手又将他发箍拽下。
陈荏因为被扯到发丝微痛而“嘶”声，摸着鬓边问：“干嘛呢？”
林雁行拾起来十多本册子，在楼梯上堆成叠，才抬起脸笑：“嗯！”
形象分满分啊，这绚烂笑差点把陈荏整个人都笑软。
何况在人人灰头土脸高三，林雁行却因为参加艺考而打理得整洁俊美，和其他人差距越发拉大。
陈荏与林雁行对视，终于绷不住表情，勾起嘴角问：“考得好吗？”
林雁行心里更乐，暗想媳妇儿就这点可爱，冷淡不过三秒。
老太太详问他考试细节，他也如实告知专业课都考得不错，尤其在某某学院，面试老师给他形象分打满分。
张老太正色说：“必须满分，唐国强也不过如此！”
张慧芳是上辈儿人，眼里只有仨帅哥，《小花》唐国强，《庐山恋》郭凯敏，把火费翔。
林雁行在教师办公室走遭，居然和唐老师攀上关系，隐约还压人家头，心中莫名惴惴，有种僭越感。
他离开张老太去管老师那边，结果在楼梯拐角处撞上陈荏。
林雁行说：“让瞧瞧你。”
林雁行心疼地瞧着他：
似乎又瘦些，下巴更尖，这
冷天，却因为心不在焉而乱穿衣物，高领毛衣外穿校服，校服外又是开襟毛衣，开襟毛衣外套着棉马甲，即使脸蛋再漂亮也像个智障。
“你棉衣呢？”林雁行问。
“脏，没空洗，”陈荏说，“天气也不好，洗没法
“还行，但还得过文化课那关呢。”他继续捡练习册，垒好捧上，问陈荏，“回咱们班？”
陈荏摇头：“这些册子是五班，他们物理课代表因为熬夜而流鼻血，正在宿舍躺着呢，老管让把练习册给他们班送去。”
林雁行“啧”声：“高考再重要，也得先保命啊。”
他从侧面观察陈荏，见其精神也不好，肤色煞白，嘴唇颜色极淡，头发更比张磊磊还长，简直能扎出辫子来——他也真在前额扎辫子，用顶黑色钢丝发箍向后压下。
林雁行问：“发箍是谁？”
是真撞上，他上楼，陈荏下楼，他个猛子扎进陈荏怀里，陈荏身子偏过去，手里捧着沓练习册四散滑落。
“你走路怎……”
陈荏刚要埋怨，定睛瞧是他，登时愣住。
林雁行跟个蛤蟆似在楼梯上蹦跶，手脚并用地捡练习册。
“……”陈荏看他在身边绕来绕去，强压住砰砰乱跳心口，淡淡问，“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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