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救孙天亮,是冲着对方身上那半来自妈妈血缘,但挽救不是他义务,只是出于好心。
他没必要盯着对方改,更没必要时时挂心,仿佛要因为这半血缘负责到底,琐琐屑屑,事无巨细。
那是傻,是迂,人活着何等艰辛不易,
“给怎还抢人家钱?”
很好解释——给得太少,需求又太多,加上从小被教歪,欺软怕硬没有是非心。
陈荏说:“回去好好想想,你只不过还在读书,出社会还像这样,你会吃大苦头。”
又说:“回去告诉你爸爸,说他真不如条狗。狗还知道好好教养小狗,怎融入族群,怎找吃,怎躲避天敌,怎不被人打死……他却只教你们恨人。”
孙天亮不敢搭话。
陈荏放开他,背靠墙壁在他身边站着。
在没有旁人时候,陈荏对这个弟弟态度略好些。
他厌恶这小孩,但是不恨,小孩还不是大人教出来?
别说孙天亮才十三岁,就算二十三岁,接受那多年偏激家庭教育,自身又缺乏判断力,表现出来还不是样混账?
他问孙天亮:“恨是吧?”
、吴煜、沈佳伟和孙天亮等人。
孙天亮此时别说放狠话,连喉咙里声响都吓回去,只有眼泪鼻涕挂满张丑脸。
陈荏对其余三人说:“你们回避下,单独跟他说两句。”
林雁行当即点头,示意吴煜跟他走,沈佳伟虽然不知道陈荏和脚下这丑胖娃儿有什牵连,但也察觉出两人关系不般,因此独自走开,到大树旁抽烟。
陈荏用文明棍棍尖儿轻敲孙天亮脸,左脸敲敲,右脸敲敲,最后抬起他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陈荏目光冷峻:“再跟他说,他死对你和你妹比较好。”
孙天亮抽噎:“你……你咒爸死……”
“对。”陈荏垂眼,“因为恨他,从没想过原谅。孙天亮,孙天晶,人生还长着呢,离你们爸远点儿。”
说完这句,他支起拐棍往林雁行方向走去,他已经不必多说。
他对这个所谓弟弟仁至义尽,打他骂他都是为救他,如果连这都感受不到,那再说上千句万句也无济于事。
后者不敢回答。
陈荏冷笑:“恨就恨吧,人观点扭转哪有这容易?”
继父孙国光可谓害惨自己双儿女,不但使他们失去位可以仰仗大哥,也把吝啬抠门、偏私狭隘观点注入他们尚自幼小心灵,如果不加以纠正,他们可能终其生都蝇营狗苟,驱去复返。
陈荏问孙天亮:“你爸不给你零花钱?”
“给……”
“啧,妈怎能生出你这种货色来?”陈荏纳闷,“连丝儿像地方都没有。”
孙天亮仰着脸抽鼻子,哭得唏哩呼噜。
“你妹长成什样?”陈荏问。
孙天亮边哭边嘟哝:“和……和差不多……”
“哟,那女孩儿家也够糟心。”陈荏冷笑,“都长成你这样,往后怎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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