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会儿,明白:“这栋楼离食堂比较近,估计就从那边来。”
张磊磊便指着门背后流动红旗对陈荏说:“咱们宿舍是学校评比出来卫生宿舍,苍蝇落在地上都打滑,
陈荏抓着被角呜呜咽咽地咬。
两年多来他从没在林雁行之外人跟前哭过,这都成他底线,结果今天被只肥耗子轻而易举突破,平时那股清清冷冷矫情转眼碎成渣,行为退化,面子更不要,哭得那叫个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也多亏林雁行不在,要是在场,估计能把心都疼碎。
“……他妈就怕耗子……呜呜呜……”他抱着那只打石膏脚,仰头抽噎,“耗子他妈……欺负……”
哭会儿,心情渐渐从惊惧中平复,他开始像往常那样默默流泪,大滴大滴地泪珠从眼睛滑出,流向鬓边。
“…………”
陈荏突然间眼泪夺眶而出,郁明和张磊磊从没见他哭过,都不知道他哭起来是这样,这不他妈林黛玉嘛!
“荏哥,荏哥?”张磊磊没被耗子吓着,反倒被他吓着。
“……”陈荏背过身去,哭得直噎。
郁明赶紧跑去把宿舍门关上,以免坏陈荏铁血硬汉名声。
你脚上打着石膏呢,当然没感觉。你放心吧,连着呢!”
陈荏都不敢低头,刚才耗子进门他就想晕,此时更是眼冒金星,片炫光!
他怕耗子。
上辈子刚退学那会儿,他就是个乞丐,每天最主要考虑事情就是在哪儿睡觉,怎找东西吃,有次他和同伴睡在地下通道,被路过耗子咬耳朵。
多亏那只啮齿动物没携带狂犬病毒,否则他就毒发身亡。
郁明走过去抚摸他头发,温声说:“没事儿啊。”
“没事……这是生理反应,你们习惯就好。”陈荏对自己很解,是他身体觉得还委屈着,但心里那阵儿已经过去。
他恢复就骂张磊磊:“你笑个屁啊?”
张磊磊立马撇清:“哥,没笑啊,这也是生理反应!”
郁明琢磨说:“奇怪,咱们高三宿舍是新楼啊,怎会有那大耗子呢?”
张磊磊凑陈荏跟前问:“荏哥,你怕耗子?”
陈荏哭得止不住,艰难地倒气儿:“…………怕耗子……”
张磊磊说:“也怕耗子,不丢人!刚才叫得多大声你听见吗?”
“可……他妈真怕……”陈荏抬起通红眼。
郁明说:“也不喜欢!”
耗子对他而言伴随着系列流浪街头悲惨回忆,看到那玩意儿,那些无家可归、吃上顿没下顿日子就会被勾出来重温遍。
他原本只是憎恶,后来演变成恐惧,再后来连耗子图片都见不得,米老鼠那萌萌哒俩口子在他这儿也是坚决杜绝之物。
他要是好手好脚,刚才早从三楼跑到楼去,偏偏他正骨裂呢,只能任由耗子接近,还在他身上蹭把。
他不但想晕,还想死!
“荏哥?没事吧?”张磊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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