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他接到律师来电,说周曜生前进行过次财产公证,现在充当遗嘱用,他被写在那份文件里,周曜要把光房产就价值上亿元夜店留给他。
他没收,没那胆也不忍心,他就收拾周曜几件衣服走,他自己下葬时候,那几件衣服估计都被块儿火化。
……其实挺好,他俩合伙人嘛,要死也是前后脚死,老话讲叫肝胆相照。
如今时光倒流,周曜又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隔着不到五米距离看他,他心中复杂与翻腾真不足与外人道。
他坐在嘈杂客厅里,却好像身在别处,神色那恍惚,回答师奶奶提问那敷衍,因为他得先想明白该怎面对周曜,这太难。
他喜欢陈荏,打心眼儿里喜欢,陈荏都不懂他为什不说出口。
可能这也是周曜玩法之,生中真爱能有几个?如果能把这都隐藏、欺瞒,那才叫玩儿大。
周曜是因为和陈荏吵架才跑到尼泊尔去,准确地说是周曜吵,陈荏不搭理。
吵得也是不上台面东西,周曜喜新厌旧又看上谁,陈荏劝他别胡来,周曜指着门让陈荏滚,说你算什东西,敢来管?
陈荏便滚,周曜在身后骂让你滚你就滚啊,给回来!陈荏没睬。
陈荏不敢抬头,因为周曜在看他。
虽然并非时时在看——周曜在长辈面前还算规矩——但有机会,他眼神就会越过诸位奶奶姨奶奶头顶,落在陈荏脸上。
陈荏不得不把脑袋压得更低,好在管老师疲于应付,没有察觉他不正常。
他望着自己细白手背回忆周曜,那里曾经有道疤,是替周曜挡啤酒瓶时落下……姓周其实不是什好鸟。
他有钱,长得帅,盛气凌人,喜怒无常,稍微不合他心意就让人下不来台,陈荏没少挨他骂。
他决定先回避。
终于逮到个空,他凑到管老师身边说:“想走。”
管老师不同意:“你走哪儿去?学校大门锁,你又回不去家。要是嫌吵话
周曜又喊:荏儿,你回来,你看看!陈荏还是没睬。
然后周曜就跑尼泊尔去,说是陈荏气着他,他要去参加高山滑翔散散心,结果出事故。
周曜下葬以后,陈荏个人在墓园哭三天。
三天都下雨,他便打着伞抵着墓碑和周曜说话,絮絮叨叨,家长里短,朋友圈八卦,三年都没说过那多,眼泪也流尽。
其实周曜话,陈荏愿意,可惜谁也没能先迈出那步。
他不检点,看到漂亮就像饿狼见着肉,几天之内就能把人搞到床上去,玩腻再脚踹开。
陈荏跟他三年,就没见他身边断过人,好在他对小情儿还算大方,分手费没少给。
他想出是出,捧小明星小网红时用尽全力,毁掉人家时也毫不留情;
爱时嬉皮笑脸,不爱时就算在他面前跳楼自焚他也不会多看眼。
他太肆意、太混乱,仿佛什都是假,是玩玩……唯有对陈荏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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