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怎简单年货也是要备,买春联买挂鞭,买菜买水果,再备点儿瓜子花生,整个假期就窝在沙发上看连续剧。
管老师十指不沾阳春水,念书教书以外事概不懂,陈荏只好代为操心。
晚上他拉着管老师去超市买东西,他在前边选,管老师跟在后边推车,走着走着,居然迎面碰上他继父。
继父当然装作没看见他,带着越发矮壮敦实儿女扬长而去,经过管老师时还很没教养地呸口,仿佛老管是个包养小男孩金主儿。
管老师很莫名:“这人谁呀,干嘛冲吐口水?”
鹏鹏爸爸给江爸敬烟,江妈给鹏鹏塞红包,鹏鹏妈回礼,把手镯褪下来给江淑惠,总之来时还是陌生人,走时双方已经亲家相称。
教导主任气得血压都上去,连连埋怨这届家长实在太难带,是他教过最差届。
林雁行跑去向江淑惠取经,问她怎就big胆,教学楼走廊里敢对鹏鹏酱酱酿酿。
江淑惠捂脸:“嘤嘤,情绪来扛不住。”
林雁行理解,他看到陈荏也特别来情绪。
能说不见就不见?
林雁行嫉恨,指责陈荏对自己不够好,渣男,不要脸,鸟尽弓藏,始乱终弃,秽乱后宫。
陈荏说去你大爷。
————
期末考试放榜之后,十中公布寒假方案,高二理论上放假二十二天,其中返校日十二天,实际假期十天。
“不认识。”陈荏埋头整理购物车。
他倒是想见妈妈,可惜没有遇到,妈妈大概被留在家里干活,没能出来逛超市。
目前他和妈妈每个月通次电话,因为要避开继父,都是妈妈趁继父不在家时打给他。
母子俩有些隔阂,并没多少话好讲,常干巴巴地问候两句就挂。不过能问候已经是进步,上辈子他十六岁离家出走,颠沛流离,妈妈甚至没有当真寻找过。
他有个美丽、无知
他问江淑惠:“你当初是怎把谢鹏搞到手?”
江淑惠拿开手:“硬上。”
虽然只是简单俩字儿,林雁行备受启发:是啊,不能要脸,要脸苦守寒窑十八年,没性福!
大年二十八下午,高二正式放假,陈荏舍友们相继收拾东西回家过年,就剩他无处可去,多亏管老师也在。
因为假期时间太短,管老师不回东南亚,打算和陈荏凑起吃顿年夜饭,师生俩简简单单过个年。
换言之,补课要补到大年二十八。
学生们连怨声载道气性儿都没,老话说人为刀俎,为鱼肉,除保送、出国,人人都要捱上高考这场剐刑,人人都是三千多刀,现在才刚开始。
补课期间无大事发生,除江淑惠和她那鹏鹏在学校打啵儿,被教导主任抓个现行。
教导主任气不打处来,批评说江淑惠你这着急要嫁人呢?江淑惠嗷嗷地哭。
教导主任让她和鹏鹏回去喊家长,家长倒是来,但双方见面异常客气,非但点没批评孩子,还互相询问孩子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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