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郁明说,“但他就是不干,跑。后来只剩文娱委员个人主持,把她都气哭。据说林雁行还有两个节目,也都不演。”
陈荏说:“他……”
他刹住,因为听到敲门声。
郁明说:“应该是宿管阿姨,她让把值日表带下去给她,大概这会儿等急。”
他说着就去开门,结果被人抓住后颈,下子扔出去!
从这点来说,郁明比他“配”。
他缩在被子里,沙哑地问:“今天周六,你不回家?”
“马上就回。你没去看晚会,有些担心,所以过来找你。”郁明听到他囔着声,问,“你感冒?”
“……没事,躺躺就好。”陈荏问,“晚会结束?”
“嗯。”郁明说,“八点不到就结束,们几个留下来打扫教室,所以才又拖快个小时。文娱委员那帮人把教室弄得太花哨,张老太嫌颜色太多扰乱大家学习,非让铲干净。”
被林雁行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勾到明处,他蹲在男厕所正中央簌簌发抖,抖得牙齿咯咯作响,仿佛冰海般死亡再度来临。
他并不喜欢日以继夜工作,不喜欢夜店环境,不喜欢管老师题海战术,不喜欢繁重家务……但他做就停不下来,因为他有自毁倾向。
他自戕害,但不是以堕落方式,而是另外种。
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只配操心劳力,不配休息,不配享受,只配苦和累和痛和死!
……
林雁行用背抵上门,反锁,转过身来在昏暗中与陈荏对视,空气里全是他紧促呼吸声。
他淋雨,冰冷水珠压下发梢,在他脸上脖子上汇聚成滴,脚下汪出湿痕。
“不是那个意思!”
他胸膛起伏,低吼:“真不是!!”
郁明伸手抚对方额头,觉得不烫,反而冰凉。
他心惊地缩回手:“你是不是淋雨?桌子抽屉里有感冒药,你吃两粒吧!”
“不用。”陈荏说。
郁明等片刻,又说:“林雁行也没参加晚会。”
“……”陈荏从被子里露出脸,“他不是主持人?”
他不配做梦。
他没去参加圣诞晚会,在情绪稍微镇定下来后,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用冬雨季节里厚重、带着霉尘气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蒙住。
他没睡着,枕套湿得厉害,他知道自己又在浪费水分。
过许久,他听到有人用钥匙开门,轻手轻脚坐到床边,问:“你醒着干嘛不开灯,是病吗?”
是郁明,那个和他样卑微瑟缩,但好歹有个完整家庭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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