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喊声“报告”,进去在老刘桌上找习题集,很快找到。
他正要走,忽听5班班主任问:“你是1班?”
“嗯。”陈荏点头。
“林雁行是你们班?”
“嗯。”
正在此时,晚自习下课铃响,周围同学纷纷起身收拾纸笔书本回家,就陈荏和林雁行不动。
林雁行说:“你说句话啊!”
陈荏望着门外:“傻瓜,这有什好说?去偷回来不就得。现在九点,九点半去。”
“你有钥匙?”
陈荏说:“有发卡,还要什钥匙?”
“那边憋闷,这边透气。”林雁行说。
老刘翻到另本数学习题册,内页右下角也署着管老师大名。
“你这本是初。”老刘问,“林雁行,你和陈荏怎回事?高中生不想当啦,想回初中去?”
林雁行笑道:“刘老师,这不犯法吧?”
不犯法,就是怪。
老刘阴鸷地望向林雁行。
他看林雁行也不顺眼,由爱生恨、爱恨交织那种不顺眼。
说爱,因为林雁行什来头,他比谁都清楚。
当初他是费心思和手段才把林雁行搞到自己班上来,他在十中也算老资历老教师,新高没有老师能抢得过他,所以才能抱上金宝宝。
说恨,是因为金宝宝完全不买账,金宝宝那金爸爸也不理他,他还指望着金爸爸给谋福利呢!
“叫林雁行要补课就去校外,别找自己学校老师。”5班班主任从镜片后抬起眼睛,是个四十出头女老师,面相微胖温润。
“他没补课。”陈荏说。
“没补就好。”5班班主任点头,“都是同事,也不好说什,但有些人喜欢勾心斗角,诬告同事。如果整到头上,就让他吃不兜着走;但是有些年
高教学楼建造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门锁还是老式弹子锁,其实不用发卡,猛踹都能踹开,但不文明。
老刘办公室里有两名老师,另位是高(5)班班主任。
与许多学校狭窄拥挤教师办公室不同,十中尽量为每位老师提供稍好条件,虽然楼和桌椅板凳是旧,但至少坐得宽敞。
年轻老师三到四人间,老教师或班主任两人间。
陈荏九点半过去时,5班班主任还没走,正敞着门批改作文,这样挺好,连发卡都用不着。
老刘抓起两本书说:“书没收,你俩别想使坏啊,什都逃不过眼睛。”
林雁行叫道:“不能拿走,这是管老师书!”
老刘把那双老鼠眼睛瞪,走。
“靠!”林雁行摔笔,“这怎跟管老师交代?”
“……”陈荏继续剥手指,小脸淡定得不行。
倒是那位人称“小徐总”来过学校两次,但压根儿就不是给班主任送礼。
第次,给高男生宿舍厕所装门;第二次,找隔壁班小教师管清华。
……管清华?
怎又是他?
老刘在林雁行桌上翻找,边翻边批评:“你好好自己有位子不坐,坐最后排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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