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趴在胳膊上笑,羽扇般睫毛温柔眨动着,他凑到林雁行耳边问:“你知道和郁明有哪儿不同吗?”
“哪儿?”
陈荏说:“会炸刺儿。”
林雁行脸板:“别胡闹!你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郜山个人能打你
“为什?”
陈荏抬起身子看眼郜山方向,又伏低:“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郜山那几个人在男厕所里等着呢,要是不去郁明就惨。”
林雁行问:“你干嘛为郁明出头?军训那些事儿你不计较?”
陈荏说:“这话你也说过——要是不帮他,就没人帮他。”
林雁行拧着眉头,眼睛里情绪很复杂,教室里煞白灯光从上往下打着,在他高挺鼻梁下堆出阴影,显得分外严肃。
“不是帮你。”陈荏说。
他在帮自己,十五岁自己。
他自认后半生还算坚强,对生活中坎坷不说应付得游刃有余,至少也能咬牙扛过,没怎开口求过人。
他以为心够硬,结果还是见不得这些,少年时经历嘲笑和侮辱太刻骨铭心,让他至今仍耿耿于怀。
虽然他长大后很少回忆校园生活,就算想起来也付之笑,但那是因为脱离学校环境,旁观者清。如今他不是又回来?
业你要交,该上课要上,别让老师当众训斥你,会推波助澜。”
郁明委屈地说:“可明明交作业,但是也不知是谁给扔。都发现好几次,就扔在教室纸篓里……”
陈荏冷冰冰笑:“是?”
他心想这帮死孩子果真只有这几招,过去自己作业遭殃,现在是郁明。
“那你亲自交到老师手上。”
林雁行不太露出严肃表情,他傻时候居多。
“有些事儿没做过,但是见过。”他轻声说,“你别明着和大伙儿过不去。”
被霸凌孩子之所以越发孤立,就是因为愿意施以援手人也会被打入另册,如果陈荏和郁明走得太近,不多久便会被波及。
“担心?”陈荏问,心想这明星养成成功啊,儿子知道心疼爹。
“废话,”林雁行说,“不能眼睁睁看你惹祸上身啊。”
第二节自习课时他趴在座位上,情绪不高。林雁行等到带课老师出去,就轻拍他肩,他没理。
林雁行便捏着他那细皮嫩肉小瓜子脸强行转过来。
“操!”他小声骂道,“要是脖子稍微硬点,就他妈被你拗断!”
林雁行也极小声:“你和郁明去哪儿?”
“陪他上厕所。”陈荏没好气。
郁明惊道:“……不敢!”
陈荏瞪他眼:“不敢也得敢。你得抵抗,不能忍着,别以为忍气吞声他们会放过你,你不想退学吧?”
“他们要逼退学?不至于吧!”郁明惊叫,“可……可A老师摔断腿明明就是意外啊……”
陈荏不耐烦地打断:“都什时候?别解释!越描越黑,说实话连都不信。”
“既然不信,你为什帮?”郁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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