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行挪开半寸,挺大坨人,寂然无声。
陈荏把身子背过去点儿干活,食堂刨刀确实快,比家用还大,他也得小心。
窗外艳阳高照,头顶上排风扇轻微作响,林雁行看着对方细白、天鹅般易折颈子微微垂着
可林雁行从来没做过家务,不知道自己不会啊!他向来以为自己是神选之人,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医生给他清创,包扎,还打针破伤风。打完针要观察半小时,陈荏就先回。
林雁行把食堂后厨搞得跟凶杀现场似,陈荏举着水管冲刷,感慨年轻人真是血气旺盛,破个手指头还流这血。
后来又有些担心,心想林雁行不会是原发性高血压吧?怎哪儿哪儿都是?他要是天生有病,往后命短该怎办?
“那还得找下家啊……”陈荏仰头看天花板,“找就找呗,就当中年跳槽。”
林雁行也抓着只刨子:“来值日啊。”
陈荏问:“你没去参观?”
林雁行摇头。
陈荏笑:“你就这讲义气,要和老子同甘共苦?”
“怕?”
“如果你被处分,他还这样,信不信揍到他起不来?”
“替你爸省点儿心吧。”陈荏说,“让他躲,不信他还能换宿舍?”
结果郁明真换宿舍。
吃完早饭简单修整,而后队列训练,训练期间郁明推说头疼,跑去宿舍把自己那床湿被褥抱走。
他和陈荏当年不样。
再后来他就开始研究林雁行血滴喷溅角度和形状,由此找到开枪地点……不是,由此得出结论,林雁行就是瞎几把甩!
他继续给土豆削皮,耽误这大会儿,他上午任务要完不成。
结果没几分钟,林雁行回来。
陈荏看他脸委屈地蹲在旁边,手指包得像个白萝卜似,心想: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儿雏鸟情节,怎老喜欢跟人呢?现成借口可以回宿舍躺着,他居然不去?
陈荏说:“你让开些,刀枪无眼,别又把你刨。”
“怕个鬼。”陈荏随口说,“既然你这有心,听说你爸有游艇,下回请上去坐坐?”
林雁行看着他,突然认真道:“爸还有劳斯莱斯,都坐到你吐为止!”
“……”陈荏说,“心领。”
劳斯莱斯林卷起袖子开始干活,然后在三分钟内成功地将手指削掉块肉。
他托着鲜血淋漓手去医务室,陈荏跟在后面无可奈何:“你既然不会干活,干嘛要来凑热闹?”
陈荏完全独来独往,不与人交流更没有朋友,出事连个求助对象都找不到;
郁明还有几个从初中起升上来同学,彼此都还算客气,隔壁2班就有个,郁明就是搬到他宿舍里去。
队列训练只有个多小时,因为今天上午安排爱国主义教育,要参观纪念馆和陈列室,看教育片。这轻松科目陈荏当然不能参加,他得回去帮厨。
正当他坐在食堂后厨给堆积如山土豆刨皮时,眼光扫,发现人。
“你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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