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沓子皱皱巴巴钞票被摔到陈荏脸上。
他跳下收银台将它们张张捡起,但只捡六张揣进牛仔裤口袋,剩下四张用脚碾在湿滑油
上辈子退学之后他当过模特,后来在夜场工作过几年,当过领舞,当过领班,东家死后差点还接手过家店,因此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黑道白道好坏什人都见过,什事都遇过,所以他真不怕小吃店老板,他们还不够格。
“……”老板问,“你保证不说?”
陈荏说:“流浪儿,说话谁信啊?”
“家牛肉是好!”老板说。
“是?”陈荏继续擦血,“但愿吧,也不知道食品安全标准是多少啊。”
她果然,bao躁,叉开肥肥短短五指就往陈荏脸上扇!
陈荏想躲但是慢,被擦到鼻梁,他先示意林雁行不许动,然后按着火辣辣痛处说:“这巴掌至少值五百,本来拿六百就能走,现在要千。”
老板娘扬起手还要再打,问:“怎说?!”
鼻血从陈荏下巴滴落,他也不去管,冷冷道:“这条街上你家牛肉卖得最好,自己捧着良心想想为什?你们赚可是昧心钱。对店里情况清二楚,如果不给钱,现在就把原因嚷出去。”
老板倒吸口凉气,把老婆拉开:“你……你敢敲诈?”
“……这里和110联网!”老板叫道。
“你没有,”陈荏说,“你舍不得花那钱。你把工钱还给,现在就走。”
“听他骗人!什肝炎不肝炎,他没病!”胖老板娘跳脚。
陈荏瞪她眼,对林雁行说:“王帅,你出去看看人来没有,免得找不到地方。”
他想把林雁行支出去。
老板娘还不肯承认,还想吵闹,被老板打断话头:“去抽屉里拿千块钱给他。”
“啥?”老板娘怒道,“凭什?不给!”
“快去!”老板咆哮,“你这傻逼婆娘,这他妈都要来砸店啦!!”
老板娘不再说话,恶狠狠地瞪着陈荏。
陈荏撩起眼皮看她。
陈荏气乐:“五百块算什敲诈?你太看得起自个儿。挨你婆娘巴掌,流脖子血,问你要点儿医药费不过分吧?”
老板问:“给钱就不说?”
“给钱就不说。”
老板娘嘴硬,叫道:“他胡说!他没证据!他栽赃!”
陈荏撩起衣襟擦鼻血,仰头冷笑:“你卖出去每块肉都是证据,有胆量拿去化验吗?”
小吃店老板忌惮林雁行,但老板娘凶悍无理,自己可能得挨上她几巴掌,林雁行讲义气,必定会打抱不平。
林公子前途无量,陈荏虽然拉他来壮胆,但不想因为区区六百元就给他履历抹黑。
林雁行不肯出去,反而要冲过来拦在他和老板夫妇之间。
陈荏忙道:“你站那儿别动!”
老板娘指着自己老公鼻子:“你猪猡投胎啊,听他小瘪三胡说八道?垃圾猪狗,亲生爹妈都不要臭东西,也妈X敢来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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