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崇琰道:“以为你隐居,就不再管大沣事。”
“既然有所见,多少,该有所为吧。”
“可大沣对你来说,不应该是仇恨滋生地方吗?是大沣害得你……”兰崇琰话语止住。他不该揭起兰渐苏旧伤疤。
兰渐苏笑笑,答非所问道:“许久没回中原,再回这里来时,感慨无限。不知该说爱,还是该说恨。只是昨日夜里,梦见这片山河,寸寸老下去,像们脸样。时间会让所有东西都变老。人是这样,江山也是这样。”
兰崇琰说他听不明白。
兰崇琰低头惋惜、哀叹着自己“失去”,那份不甘,再次在眼眶内化成红。
直到许久,他方听兰渐苏道:“从来没有人拥有。”
兰渐苏同他静静看着海面。蓝溟听不懂这两位大人在讲什,自顾自蹲在海边玩起沙子。
“在浈幽。”般兰渐苏用“在浈幽”这三字时,指代往往是他前世那个世界,“有那样句话。两个人在起,是没有地位高低之分。无论你是追求者,还是被追求那个。是对方愿意来到你身边,不是你选择让对方留下。”
兰崇琰盯着深蓝海面,良久沉默着。这片海怎看,都看不出,传说中大方诸岛海那样碧蓝颜色。
吹海风。叫你下人来,推你回去休息吧。”
“哎……确,轮椅,适才被海浪打湿,坐着也不舒坦。”兰崇琰站起来,将轮椅推到边,双腿全然无事。
兰渐苏:“……”
兰渐苏:“你腿不是废?”
兰崇琰道:“何时说过腿废?不过是腿酸,不想走动罢。”
兰渐苏说他应该明白。
拉起蓝溟手,兰渐苏道:“该走。崇琰,们就此别过。
天上飘来鹰鸣,狼鹰领着大方诸岛船来到岸边。那是花无让狼鹰替兰渐苏引来船。
该走。兰渐苏让蓝溟站起来。
蓝溟从沙地上站起来,拍拍手上沙子。
“你要走……还有没有话要和说?”兰崇琰斜望着那条大船,嗓音压得愈发低哑。
兰渐苏道:“这片海被封起来,想来便是因为你这位太上皇在这儿缘故。可渔民要营生,希望你多少开放点港口给他们。”
怔片刻,兰渐苏无奈失笑道:“原以为你双腿落疾,原来不过是腿酸,怎搞得自己好像好惨样?”
“还不够惨吗?”兰崇琰转过去,面对着大海,想起蓝溟方才口中那连串师父,凉呵呵道,“所有人都拥有你,偏偏不行……六年执念……说六年,都是说短。”
这个执念,到底什时候出现?是什时候?兰渐苏离开这些年,兰崇琰不断想这个问题。是小时候吗?可是小时候,他确实只把兰渐苏当死敌、当兄弟,从没生出过这份情感。
应该是,他父皇还在世时候,兰渐苏第次在大殿上叫出冤鬼,扳倒施友恭那个时候。
那时看到潇洒自如兰渐苏,这份执念,就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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