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兰崇琰在古羌疆场元气大损,以他非楼桑血脉身体,想必将来必有后患。
可这些,他已再关心不到。
正不着边际想着那些早离自己远去问题,双暖和手,覆在他眼上。
他年岁虽大,思想说来比兰渐苏简单,不知要争帝位、以及坐稳这个帝位,得放弃多少原则,牺牲多少人。空有满脑子中二热血,压根无法登上宝座。
见兰渐苏实在无意,钟道人便没再多说,只道:“罢,和你多年未见,早不知道你是什性子。你若非这与世无争,也劝不你。不过刚才听你说,有个什恶咒盘。”
兰渐苏神色凛:“嗯。因为这个恶咒盘,韩将军才会造反。”
钟道人道:“放屁,明明是因为你,韩将军才会造反。虽你瞒去这点,为师听也听得出来。那姓韩小子,待你是真心。还有岛上那几个小子,待你也是真心。”
兰渐苏哑口无言。
!”
打服现在兰崇琰,这句话被他说得太轻松。不吃五个静闲雪手里再攥着神郁玦,都不敢说出这样话来。
但即便真能打服兰崇琰,兰渐苏也不想去做。
就如他要当皇帝,兰崇琰愿意把帝位拱手相让,他也不想去坐。
摇摇头,兰渐苏说:“徒儿不想做皇帝。”
“不过这些嘛……这些是你自己事情,为师管不得。眼下,得说回那个恶咒盘。”钟道人站起身,眺望天边红夕:“道为何总见南边团若有若无浊气,想来就是那恶咒盘日积月累怨气。为师近几日研究研究,看能不能破这个恶咒盘。”
他似乎想到什法子,要兰渐苏留在此处,急急忙忙走。
兰渐苏兀自在能看清整片碎银湖石头上坐片刻。隔着这片碎银湖往前,有茫茫大海。隔着那片茫茫大海,有他们离开中原。身在中原韩起离不知怎样。大沣局势,也不知怎样。
他依然相信着,韩起离会来找他。
兰崇琰。他也有想到兰崇琰。
钟道人愣愣,继而满意地点点头:“你像为师样,风光霁月,潇洒不羁。”
兰渐苏:“只是不想当社畜。”
皇帝,是级别最高社畜。级别最高社畜,并不只是意味他比普通社畜更高等,更是意味他要做级别最高事情,这些级别最高事,还是由“量”堆积。
所以这就是为什兰崇琰边着急地想挽回他,边找他频率又不是太高原因。因为兰崇琰是级别最高社畜,没有办法十二个时辰都来挽回他。当真十二时辰堵在他家门口死缠烂打,那是正事都不干。
钟道人感觉这个徒儿,有点没出息。不像别人家徒儿,死全家后就发誓要什“为王”,什“堕魔”,什“称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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