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地想,让母亲过着这样生活,多年来自己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母后,以前教导他要大智若愚。出世以来,为博皇上疼爱,要装作体弱多病与世无争,却屡受人陷害可怜样子。只要这样,他父皇便会怜恤他。他母后说,不擅于伪装人,定会受苦。
他以往虽听母后话,但母后说这些,他从没真正理解践行过。
以前他有皇后以及舅舅支撑,从没感觉身边人有哪里不好。直到如今,那些曾笑脸相迎人拒他求助于千里之外,对他冷言相待,背后议论取笑他是非。他才知道,原来身边人和和气气全部是虚伪。他们表面奉承,背地里全想着看他怎倒,怎从塔顶上掉下来!
所以权力。
兰渐苏说:“王爷,做什呢?”
翊王抵着他额头,淡笑道:“这样更好玩。”他便又吻下去。
*
“太子殿下,不是小不让您进,是皇上有令,您真不能进去。”狱卒满脸无奈地和太子解释。
太子拿在手上银两,不免存在得尴尬:“怎,你是嫌银子少吗?今日出门急,确实是少带些。改日会再命人给你送些来,你现在通融通融,让进去。实在是有要紧事要和二爷说。”
权力真太重要。
太子停在这棵能照全阳光树前,他抬起头,眯起眼。手将太阳放射出来光芒虚虚抓,握在掌中,慢慢地捏住,捏紧。
他内心矛盾自语:如果大权在握,如果是九五之尊。母后是不是可以不用受这样苦?是不是不用遭人白眼?
兰渐苏是不是就会听话?
兰渐苏,是不是有天,可以让你只听个人话?
“哎,殿下,您别让小为难。二爷也就关个两三天,您两三天后再见他也不迟啊。”狱卒边漫不经心地拱手,“太子,小实在不能放行,请太子饶过小,请吧。”
太子收回银两,气闷地扭头离去。
今日天气晴朗,踩着每片被树叶筛下来碎阳,太子心情,却无法像天气样放晴。
他拳打在棵大树上,指关节痛全然无法释放他内心悲与愤,眼泪挂在眼角。
皇后在泰福宫生重病,皇上不让太医进去诊治。他只得着人送药进去,让病弱皇后自己熬药喝。这几日,他没有天能睡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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