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节哀顺变。”兰渐苏坐下来道。尽管对方可能没多哀,他在礼数上还是要做到周全。
荷塘里花谢没,荷叶枯残剩半,难怪今日看日光照得格外明亮清朗,水色清澈见底。
翊王斟酒杯给兰渐苏,淡淡笑道:“母后这去,好多人在哭,可他们心里并不是真难过。本王不哭,是替母
兰渐苏问得提心吊胆。让精神受创人回忆最痛苦残忍事,比去找凶手单挑还具有挑战性。
旻文公主疯癫有个周期性,兰渐苏问及此事,正好进入旻文公主发癫周期开始。
旻文公主呆呆看兰渐苏少顷,倒是不喊不叫。什话也不说,然后放出群蛇咬他。
兰渐苏大叹问不逢时,赶上旻文公主要发病坏时候,撒腿奔得不留风影。
翊王府挂孝,孝布从王府东面连到西面,白色灯笼破浆纸,在檐下剩个泄皮竹架子悠悠转。
武康二十三年,阴历九月,秋,太后病逝。
人人说快死太后,终于是死。
大丧之礼,宫中前后忙碌四十九天方结束,举国同哀。年内死个大将军,又死个太后,大伙儿都在问“武康二十三怎”,哀起来比往年还沉重。
皇帝辍朝七日,为太后守灵。皇室人员来去都穿用细布做成素服,宫人着白装。霎时间整座皇宫像提前步入冬季,左片右片挪动雪白,入眼皆为素色。
宫中忌荤三月,此为规矩。以致修筑北殿工人因营养不良,从架子上掉下来摔骨折。皇帝迫于无奈,百忙之中抽出几个人送断腿工人回家养伤,又到宫外张贴招工令。忙碌之外又多忙碌。
翊王坐在亭内饮酒,绺凉光从檐角打落,筛在他白色素服上。
兰渐苏让下人领到亭前,唤道:“王爷。”
翊王似有若无点点头:“坐吧。”
翊王脸仍干干净净,没有哭过泪痕,没有红肿眼。太后死,像普普通通个人死,不太相关亲戚死,对他来说,影响便似花折叶,好似哀痛,却不至于伤心欲绝。
谁人看都不觉得他是个方失去生母人。翊王心冷,委实冷得透透彻彻。
地位高人便是不同,死起来举国骚动,劳民伤财。
太后临走前最后段路,是兰渐苏陪同。这消息,全宫上下几乎都知道。端是件奇事。须知太后走前那几日,禧年宫摆数个大酒缸,便是说谁敢进禧年宫,谁就要被削成人彘按进缸里泡酒。
兰渐苏躲过被泡酒劫,还见太后死前最后面。众人心里均想,兰渐苏果然有两把刷子。
不过太后此人,不像皇上有个宝贵皇位,不像皇后有家宝珍银,有不过是几串佛珠子,几本破经书。便不是很有人关心她死前怎样,说什话。也就皇上象征性问兰渐苏两句。兰渐苏半真半假敷衍过去,皇上则没深问。毕竟太后身上确没什有价值消息。
兰渐苏找见旻文公主,问当年见到,杀害顺德娘娘那两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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