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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网 > 霍乱时期的爱情 > 第五章(二)

第五章(二)(7 / 17)

上千对夫妇中对,却没把他们大儿子即他干儿子认出来。他用句惯用俏皮话来轻描淡写地掩饰自己尴尬:“好家伙,都长成大人!”

即使在身体向他发出告急信号之后,他也还是照样胡混,因为他直结实得象块石头。特兰西托常常说:“儿子除霍乱以外没得过病。”她把相思病和霍乱混为谈,在她丧失记忆力之前很久就是这样。不过,不管怎说,她都是错:她儿子已经在暗地里得过六次淋病,——据医生说其实不是六次,而是次,只是在治疗失败之后反复出现而已。此外,他还得过次淋巴腺炎,四次龟头炎和六次阴囊炎,但不管是他还是其他男人,都不会把这当成疾病,他们是把这些当做战利品

刚满四十岁,他就因为身体各部分不可名状疼痛而去看医生。进行反复检查之后,医生告诉:“年岁不饶人哪。”他回家之后,甚至从来没问过自己,这些痛痒是否同他生活有某种关系。他过去参数点,是同费尔米纳朝露般爱情,只有同她有关事才同他生活有关。看见燕子蹲在电线上那天下午,他从最早记忆开始,回顾自己过去,回顾次次逢场作戏爱情,回顾为爬上发号施令位置而必须越过无数暗礁,回顾使他产生不顾切地要同费尔米纳结合万死不辞决心种种往事。只有在这刻,他才发现光阴流逝。

阵冰凉战栗使他眼前发黑,不由得把手里种花工具扔。亏得靠在公墓围墙上,才没因衰老次打击而倒下去。

“真糟糕,”他惊恐地自语道,“三十年!”

正是这样,当然,对费尔米纳来说,同样也过去三十年,但这三十年对她来说是生中最愉快、最令人回味三十年。在卡萨尔杜埃罗侯爵府里那些可怕日日夜夜,已经扔进记忆垃圾堆。她住在位于曼加市新居里,守着个假如她要重新挑选,她会舍弃全世界男人而再次选她丈夫,生个正在医学院继承祖业儿子,还有个跟她年轻时候样、有时使她以为仿佛是自己再版女儿,她成自己命运绝对主人。继那次本意不再回乡、以免再过那没完没提心吊胆日子倒霉旅行之后,她又到欧洲去三次。

也许上帝终于听到某个人祷告:在巴黎住两年之后,正当费尔米纳和乌尔比诺刚刚开始寻找废墟里残存爱情之时,半夜到达封电报把他们从睡梦中唤醒,唐娜?布兰卡业已病危。报告死讯那封电报旋即接路而至。他们立即启程回国。费尔米纳下船时,身上丧服已经遮不住她大肚子。她又怀孕点不错,婆婆死讯产生首幸灾乐祸民歌,末尾叠句在当年颇为流行:美人去巴黎,巴黎有点啥?

腹中空空去,回来就生娃。

虽然歌词粗鄙,但直到许多年之后,乌尔比诺医生在心精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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