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奏着乐曲,鲜花也到处可见,姑娘们打着五颜六色阳伞,头上戴着薄洋纱飘饰,站在阳台上观看节日队伍通过。教堂广场上,在非洲棕桐树和崭新球形路灯之间,几乎看不清芙洲解放者西蒙?玻利瓦尔塑像。弥撒结束,人们蜂拥走出教堂,堵住汽车出口处,可敬而喧闹教区咖啡馆里也挤满人。乌尔比诺医生马车是唯辆。这辆马车跟城里留下来其它几辆屈指可数马车大不相同。它漆皮折叠车篷总是保持得明亮耀眼,包角是铜,为是不让硝石腐蚀。轮子和车辕都涂成红色,金色镶边。这种装扮,使人想起维也纳上演歌剧时盛装夜晚。此外,最爱摆排场家庭往往允许他们车夫穿上干净衬衫,而他却要求车夫穿上软绵绵天鹅绒制服,戴上马戏团驯兽人大礼帽。这种衣帽除不合时宜之外,在加勒比海地区三伏天里,也似乎欠缺些怜悯之心。
尽管乌尔比诺怪腐似地热爱那个城市,并且比任何人都更解那个城市,他却很少有过象那个星期日那样,毫不犹豫地在那个古老奴隶区喧嚣中冒险。为寻找那个地方,车夫不得不绕来绕去,几次停车问路。乌尔比诺医生终于认出附近肮脏阴郁泥塘,它不祥沉寂,它溺死者尸体散发出恶臭,这种恶臭曾在无数个不眠之夜黎明跟院子里茉莉花芳香混在起飘进他卧室。他感到这种恶臭如同昨天阵风般从他身旁吹过,同他生活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当马车开始在街道泥泞路上颠簸而行时候,那种被他怀念之情多次理想化恶臭就变成种难以忍受现实。污泥地上,几只秃鹫在争食用船锚从屠宰场里拖出来下水。和总督区石砌房子相反,这里房子是用陈旧木材和锌皮搭成。大多数房子都架在木桩上,这是为避免在阳沟涨水时污水涌入。那些阳沟是从西班牙人手中继承下来。切都呈现出贫困、凄凉景象。但是,从肮脏酒店里还是不时地传来贫苦人既不提上帝,也不涉及圣灵降临节戒条欢快而又震耳欲聋乐曲。当他们终于找到应该找地方时,马车后面已经紧跟着成群赤身裸体孩子。他们嘲笑马车夫那身演员般打扮,而马车夫则不得不扬鞭抽喝他们,把他们赶跑。准备进行次秘密拜访并且让别人道出隐私乌尔比诺医生,有件事他领悟得太晚,这就是没有比他那种年龄天真更危险天真。
这是所没有门牌号码房子,从外观上看,除挂着镶有花边窗帘窗户和那扇从某个古老教堂拆卸下来大门外,看不出它和比较贫寒家庭有什不同。
车夫敲着门环叫门,直到问清地址准确无误后,才把医生扶下车。大门已轻轻打开,阴暗门洞里站着位成年妇女。她穿着身黑衣服,耳朵上插着朵红玫瑰,虽然已年过四十,依旧是位惹人注目黑白混血女人。她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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