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会去哪里,可离开教室往外走,他却不由自主地来到医务室窗外树林,虽然毫无根据但就是潜意识里觉得陆清竹就在这里。
果不其然,透过医务室明亮干净玻璃窗,他看见有人坐在给生病学生休息床上,低着头慢慢地往手腕上缠着绷带。
无法否认,陆清竹与生俱来就长着张非常清秀面孔。精致五官白皙秀丽,漂亮柔和眉眼像是幅飘逸缱绻山水画,即使透着病态苍白也难掩与生俱来温柔如水气质。
也不知道是什促使着他驻足窗外没有离开,林锦阳站在不会被屋里人发现角落,袅袅烟雾朦胧视线。
屋子里人慢慢抬起头,向着窗外天空安静地睁开双眼。
急匆匆地跑进走廊尽头医务室锁上门,午休时间,医务室值班老师基本都不在,他就算处理伤口也不会被人发现。
踉跄着走到放满药物柜子前拿卷绷带和瓶医用酒精,陆清竹伸手卷起校服衣袖露出布料遮掩下早就被鲜血浸湿绷带,有殷红血渍逐渐浸染蔓延,顺着指尖淅沥滴落。
他慢慢解开紧紧缠绕着腕骨绷带,大概是昨晚缠得太紧缘故,伤口破裂后渗出组织液把血痂和绷带黏在起,撕下来瞬间片血肉模糊。
陆清竹眼睑轻轻颤颤,漆黑浓密睫毛蝴蝶般轻颤着抬起,眼底死寂得像是盛夏,bao雨来临前阴云密布漆黑夜空,毫无恐惧和慌张,只有大片雾气般弥漫茫然和倦怠。
手腕上刀伤刚结层薄薄血痂就被重新撕开,细长豁口血渍滑落。他费力地用没有受伤那只手拧开装着医用酒精玻璃瓶,散发着刺鼻气味液体淋在撕裂伤口上猛地燃烧开阵剧烈疼痛。
那双眼睛里仿佛凝结着整个隆冬苍茫寂寥雾气,瞳仁极黑,温暖日光未曾渗入便被悉数隔绝,徒留下片北极冰原荒芜寂寥,像是被抽去魂灵燃尽热意,满眼赤.裸凄楚。
陆清竹不知道窗外逃课来医务室找他人是如何专注认真地看着他伤痕累累背脊。又是如何认真地凝视着他愣怔出神双眸,迎着明媚日光窥见他眼底赤.裸荒芜痛楚。
林锦阳手里烟慢慢燃到尽头
比起日复日纠缠逼迫着他抑郁情绪和z.sha倾向,肉.体疼痛他早就已经习惯,就算在同样地方再割刀也心如死水、不痛不痒。
上课铃声很快响起,讲台上年过六旬数学老师和往常样不厌其烦地讲解着枯燥题目。
林锦阳看着自己身旁空荡荡座位,眉间微蹙,旋即顶着所有人视线从教室后门走出去。
他不是个循规蹈矩好学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把欺负别人作为自己取乐消遣。
陆清竹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逃跑样子在他脑海里循环往复,莫名觉得烦躁林锦阳从烟盒里取出支细长薄荷烟叼在嘴里,绕开正在上课教学区直接去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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